信王愣了许久,原来中间还有这么多的内幕,如果是这样的话,母后这么做确实是有理由的。
至于母后五年前做的事情,信王到不觉得有什么,身在帝王之家,斗争已经融入血脉了,皇子那么多,皇位却只有一个,谁也不会甘心放弃。
既然已经势同水火了,退让已经没有意义了。
信王有些担心:“可是就算以长宁郡主威胁燕王,他会自投罗网吗,儿臣总觉得不太可能。”
萧皇后心中一叹,自己这个而已的缺点还是太明显了,都已经是储君了,却还是跟以前一样优柔寡断。
“你还没看明白吗,长宁郡主只是手段之一,本宫从来没有把全部希望放在她的身上。
如果燕王就范了,那一切好说,如果他放弃了长宁郡主,那就只有你死我活一条路了。
你要做好准备啊,和燕王刀兵相见的准备!”
信王沉默无言。
而在此时的天牢里,左青一身白色囚服,披头散发的坐在牢房里。
食恶盘卧在左青身边。
天牢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仅仅只在这里待了不到一天,左青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了明显下降。
这个地方透着一股绝望,恶劣的环境让她很不适应。
虽然左青的精神适应力绝对足够,但是肉体的适应力就太差了。
在这里面,每天除了那些已经疯掉的囚犯的吼叫,还有四处乱窜的老鼠的啾啾声,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压抑的让人绝望,没有任何生机。
进来的时候,左青看到的每一个囚犯都是一脸麻木,对外界的事情浑然不觉,那呆滞的眼神让左青不寒而栗,这样的人,已经无异于行尸走肉了。
不过至少,左青身边还有食恶陪着。
正午时分,两个狱卒各自提着一个大木桶,在牢房中间的走廊中穿行。
只有在这个时候,囚犯们才焕发出了动力,在天牢里的人,永远都是饿的,看到食物的时候,本能的欲望就会激发出来。
他们一个个的扒在牢房,手从缝隙里伸出去捧着各自的碗,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音,渴望的看着狱卒。
狱卒不耐烦的骂到。
“叫什么叫,一群饿死鬼,每天过来都是这么个要死不活的样子,都给老子安静点,惹烦了老子,你们全都没得吃!”
囚犯们缩了缩脖子,安静了一点。
在囚犯眼里,天皇老子都不怕,就怕狱卒,进入天牢的人,不管来之前是什么身份,进来后都得被狱卒修理得半死不活。
一旦得罪了狱卒,那真的是比死都惨。
两个狱卒开始骂骂咧咧的给囚犯们打饭,每个囚犯舀一小瓢稀粥,另一个狱卒就会扔一个馒头进去。
每个分到食物的囚犯就像饿死鬼一样,稀里哗啦往嘴里灌着粥,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把馒头往嘴里塞,那模样恨不得连自己的手都吞下去。
天牢安静下来,四处都是吃东西的声音。
狱卒走到左青这里的时候,拍了拍墙壁。
“嘿,你个丫头赶紧的,把你的饭拿去!”
左青看了一眼他们,走过去把自己的饭接过来。
跟其他人不同,左青的手里是一个粗陋的餐盒,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碗米饭和几碟素菜。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牢房里突然有人说话了。
是一个老头,他不满的看着狱卒。
“喂喂喂,你们两个家伙怎么回事,老夫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小丫头从昨天进来吃的就此我们好。!
不行,你们也得照着她那份给老夫上一样的,大家都是犯人,凭什么她要比我吃得好!”
狱卒脸一黑:“又是你这个老家伙,怎么每次都是你事多,老子给什么你就吃什么,少跟老子多话!”
老头顿时怒了,举起碗就要摔,但是突然想起里边还有粥,又悻悻的放下,这要是给摔了,就没得吃了,那真是没地哭了。
他大声喊到:“他娘的,老夫要不是进了天牢,你们两个小喽喽给我提鞋都不配,还敢对老夫呼呼喝喝的,嘴都给你打歪来!”
狱卒鄙夷的说道:“管你进来之前是什么身份都没用,进了天牢就什么都不是了,你和老家伙咋呼了这么多年,你不嫌累,老子都嫌累了!”
老头愤愤不平。
“他娘的,就算这样,你们也得体谅下老夫这把老骨头吧,你爹妈没教过你们要尊老爱幼啊!”
“行了行了!”狱卒一脸不耐烦的往老头那里又扔了两个馒头:“吃去吧,给老子闭嘴就行了!”
狱卒说完,也不搭理老头就走了,而老头嘿嘿一笑,捡起馒头拍了拍灰尘,美滋滋的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