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汀汀一人头顶上扎了一个辫子坐在台灯下奋笔疾书,每隔五分钟就能听见她的哀嚎。
“检讨太难了,比数理化还难”
“为什么要写五千字啊,太难了”
“你别嚎了,赶紧写吧”
所幸生在这个包罗万象一切皆有可能的年代,最后还是靠着百度这一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东西救了抓耳挠腮的我俩,真是感谢李宏彦。
思政老师是一位年迈的老教授,课讲的十分索然无味,简直算得上最顶级的催眠曲,所以上他的课经常是上到一半人也跑了一半,他经常在课的最后会扶一下鼻子上的老花镜,把教室里所剩不多的人扫了一遍,老生常谈的说“大学生到学校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
我和汀汀靠在教室后排听着他老人家的结束语,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坐到了我们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昏昏欲睡的我被吓的六神无主。看清楚来人之后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下正在捂嘴偷笑的她,动静让讲台上的老教授用咳嗽声以及警告的目光提醒我们注意课堂纪律。我立马低着头想隐形,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下课”老教授拿着书走出来教室,教室本就所剩无几的人也慢慢都离开了。
“班长,你干嘛,吓死我了”然后顺手补了她一掌。
她故作神秘,朝我俩招手示意她要说悄悄话。
汀汀一脸嫌弃的说“不肯定又要说什么无聊的八卦”但口嫌体正直的把耳朵什了过去。
“老刘据说因为唱曲的跳楼那件事,被系主任罚了一个月工资,连全国学术研讨会的资格也被学校取消了”唱曲是上次比赛后我们系跟她们系结了梁子,对他们系学生的统称。
汀汀愣住了,满眼都是疑惑“为,为什么呀”
我也十分不解“对呀,为什么呀,主任在办公室的时候没说要处罚老刘啊”
“这你们俩就不知道了,昨天老刘和音乐系那个花里胡哨的周老师去医院看唱曲的,据说唱曲的家里有权有势,非逼着老刘跟学校说对你的处罚太轻了,要开除你,老刘一个没忍住,跟她家长理论了几句,然后人家就告状告到校长那里去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不会是道听途说吧”我有些疑惑。
“我什么时候传过假消息”
汀汀慢慢的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捏着笔的手青筋都爆起来了“我觉得我上辈子一定是杀人放火了才会惹上池衡那个麻烦精”
当我们吃完晚饭在操场上晃悠碰到池衡的时候,我才领悟到中国谚语文化的博大精深,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尽管我近视,却还是五百米开外逆着夕阳光看到了他。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他没有看到我我们,然后和汀汀十分有默契的立马掉头往回走,速度比在山里遇到老虎还要快。
“真晦气,散个步还能碰到这么个东西”好不容易才从失落中有点缓解的汀汀又皱起了眉头。
我一直很佩服她损人的功夫,但时间久了我也能配合她“东西?你瞎说,他算个东西吗”
“对对对,我不能侮辱东西,他不配”
她的话刚落音,他就从后面抄过来伸手拦住了我们。操场上人来人往,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侧目看着我们,再加上最近流言四起,我们俩都恨不得此刻找个缝钻进去,奈何面前有些不懂事的挡了道。
“你走开”经过这几天的事汀汀实在没办法对罪魁祸首好好说话。
“我有事跟你说”
“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你滚开”
他任然挡在前面,汀汀拉着我绕过他,他却不依不饶的,我们走一步他就追一步,好在夜幕已降临,可以隐藏面目。
“好狗不挡道这个道理你爸妈小时候没教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