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给我抹去眼泪“怎么了”然后看了林琛一眼。
我擤了一下鼻子对林琛说“还有你,谢谢你师父”好像我总是在跟他说谢谢。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傻不傻啊你”
经常在想我的脑袋是不是长的特别圆,为什么都爱揉我脑袋。
预选赛最后一位选手是周蔚然,唱的孤单芭蕾,她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在台上边跳边唱,掀起了整个预选赛的高潮,当她唱起那句,我不会,慢慢慢慢忘记一段爱情,在台上做出优雅而标准的旋转动作的时候我感到观众席都沸腾了,输给这样的人谁都会心服口服,但仅仅只是比赛。
人往往能敏感的感受到某些事物的存在,就像此刻我似乎感受到了杨蕴星的存在,回头越过人声鼎沸,他果然在。此刻我很讨厌自己这样的敏感度,恨不得拿刀把它从我的神经里拆下来,我把周蔚然当做自己的假想敌,参加比赛也只是为了让杨蕴星看到我也是可以和他欣赏的女孩子一样站在舞台上,此刻我感觉的到自己输了他。
知道他欣赏学音乐的女孩子是因为程繁,那是我打死都不愿与人提起的事,他坐在那里看着周蔚然跟高三坐在观众席看艺术节表演的程繁的心情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但眼神是一样的我看见了。
最后结果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音乐系的老师给文学系的面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歌声真的打动了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蒋睿恒去给我开了后门,总之就是进了决赛,我突然间找不到这场比赛于我的意义,直到汀汀激动的抱着我,直到林琛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很棒”的时候,我懂了。
散场的时候人太多,我一向不喜欢走在拥挤的人群里,就在座位上等着人散了再走。林琛还有实验要做,他只能随着人潮先走。
“我先走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不许哭鼻子啊”走之前他对我说。
人散的差不多,我跟汀汀起身向外面走去,到礼堂门口的时候看见杨蕴星和蒋睿恒站在那里说话。
看到我们出来,蒋睿恒迎上来“我们小展出来,我还跟杨蕴星打赌说你已经走了,还是他了解你”
“小展也是你叫的吗,你们学音乐的人都这么自来熟吗?”自从上次听说周蔚然叫我小展之后就断定了那个人肯定是个脸皮不怎么薄。
杨蕴星摸了摸我的头“唱的很不错哦”
“我唱的时候你又不在,周蔚然唱的时候你倒是在呢,你是想说她唱的不错吧”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蒋睿恒笑着说“我们小展唱的很好呢”
此刻我真的很想让蒋睿恒闭嘴,我们小展,我们小展,这么叫有意思吗,他杨蕴星叫了那么多年也没对这句话负过责。可是我没有,只是红着眼看着他,努力不让眼泪掉出眼眶。
他给了我最甜的糖,也给了我最毒的砒霜。
最后以沉默收场,眼泪还是没能有骨气的止住不往下掉,在绷不住的那一秒还好可以转身,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