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个时候的人没有后现代那么疯狂,人们也只是多看几眼而已,并没有过分的举动。
秦谦背着行李在前面开路,陆向东冷笑着也没说什么。
沈星河则寸步不离地跟着姐姐,左边肩上扛着一个大箱子,右边腋下夹一个布袋,把沈雪英挡在了身后。
省城火车站是整个东北最大的火车站,人潮如过江之鲫,不一会儿,四个人就被冲散了,秦谦有些着急,还好沈雪英一身白斗篷在人群里十分显眼,隔着人群一眼就能看见。
沈雪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一会儿就在人群里发现了昨天那个中年男人的身影,他腿上的绷带夹板没有拆下,仍是装作残疾人的模样,可他钻进人群时宛如游龙出海,十分迅捷,在他的刻意拥挤下,沈雪英和沈星河离秦谦和陆向东越来越远,越来越靠近候车的月台边缘。
“姐姐。”沈星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敏感地发现姐姐精神紧绷,问道。
“那人来了,掩护我。”沈雪英脱下披风套在了沈星河夹着的布袋上,让他继续走,自己则猫着身子向那人走去。
中年男人终于靠了过来,垂着的袖中滑出一个半旧的手术刀,灵活地夹在了指间,向沈星河和那白影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跟着一个娇小的人影。
沈星河贴着月台走。
就在一辆火车正要进站发出“呜呜”声时中年男人动了,加速向沈星河冲去,当对面月台的火车喷出的浓烟飘来影响视线时,一股巨力从他身侧传来。
“怦!”他还没来得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像鸟一样从月台飞出,穿越了两道铁轨,一头撞在了第三条轨道上,来不及呼救便被到站的火车碾在了轮下。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没有监控录像的年代,只能成为一个谜。
当鲜血溅在另一头的月台上,终于有人尖叫起来,“有人卧轨了!”
沈雪英做的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甚至他们这一边根本没有人发觉中年男人是从自己这边飞过去的。
她快速回到弟弟身边,将斗篷披上,朝秦谦挥了挥手。
巨大的骚动传来时,他们四人终于汇合到了一起,沈雪英小脸雪白,惊慌地说道:“我听说对面有人卧轨了。”
秦谦放下行李,将她挡在身后,对陆向东说道:“要不你去看看吧。”
作为军人,时刻都肩负着保护人民的负责,这一点陆向东无法推托。
当他看到被火车碾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手中半旧的手术刀时,如遭雷击。但是他并没有上前相认,而是简单询问了几句。
月台的保安信誓旦旦,“他就像疯了一样,突然从对面月台冲过来睡在了轨道上……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陆向东不信,“你的意思是,他是自杀的?”
“不然呢?”保安对着对面月台比划,两个月台隔着近二十米,这男人最起码得有一百三四十斤,“不是跑过来,难道是失足飞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陆向东心里有些发冷,问不出结果只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