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会儿,沈雪英就上了秦谦的车,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陪伴自己三十多年的女人,可能真的要离开了。他大步奔跑,连拖鞋掉了也顾不上了,在汽车启动前抓住了车门把,拍窗大吼:“姓秦的,你要报复冲我来,要带我老婆去哪里?”
沈雪英摇下窗户,脱下一只鞋砸在他脸上,说:“你猜!”
陆向南头发都湿了,和着雨水像一条条蚯蚓般贴在脸上游动,更显得一张被酒色掏空的脸苍白如纸,活像泡了水的隔夜馒头,“老婆,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走。”
可怜地仿佛被负心女抛弃的痴情汉。却不想想自己当年出轨,这些年放浪形骸又多伤人。
沈雪英无动于衷,又砸出另一只鞋,说:“我不怪你,真的。等那女的把孩子生下来验了dna确定是你的种我就养,四个都养了,也不差这一个。”
陆向南抱着鞋,哭得像个智障孩子,抠着车把不放,“老婆,我错了。我不让她生,你回来,我们好好过日子。”
沈雪英又脱下一只袜子pia了过去,说:“傻-逼,装情圣装上瘾了。”
袜子沾在了陆向南脸上,他松手去拿,秦谦踩油门,轮胎转动溅了他一身水。
开出一段距离,身影都看不到了,夜色里仍然能听到陆向南凄厉如鬼的哭声,不知道又惹来多少笑话。
沈雪英烦躁地将脚缩进棉大衣里,像驼鸟一样窝在座椅里,说:“这个天气适合喝白干,涮火锅,去老街那家还是去城北那家?”
问完没有得到回应,转头看到秦谦面寒如冰,眼中却燃烧着熊熊火焰,把车开得飞起。她有些惊讶,印象中的这个男人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呀。就是当年孟钰给他生了一顶活绿帽他也不急不慌的,今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