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因为抽多了烟而沙哑了的嗓子，喉结滚动:“算了？怎么算了？”

要是能算了，这漫长的五年，他又何苦为难自己……

“阿砚，没法算了！”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倾诉:“你知道吗？她现在就在隔壁，我把她弄哭了，可是我甚至不敢露出任何一丝心软与在乎，那样会把她吓跑，像五年前一样吓跑，跑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那样的五年，不能再来一次了，我能允许她走远，可是承受不了她消失不见了……”

所以，即使用互相伤害的方式使她难受，也不敢再透露一些沉重的感情。

沈砚一直知道，慕清子对顾廷晖来说意味着什么，可这样一番近乎刨骨的话还是成功的震惊到了他。

世人眼中从来不会失去理智，无所畏惧的顾廷晖，在这样的夜里，近乎脆弱的告诉他，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是啊！当年就知道了，这个完美的男人，所有的弱点，全都来自一个人。

一个倔强到极致，软弱到极致，却又善良到极致的女孩子。

意料之中的答案，也令人无话可说的答案。

兄弟之间，从来不用多说，你坚持，我支持。

简单的交代了两句，结束了这个话题。

“哦！老大，对了，宋子说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摄像机还有阿清的包和手机。”

突然想到昨晚宋子言说过的事。

一句话成功的令对面的男人暗下了脸，眼神更是极致的黑，幽井古潭般的颜色，骨节分明的手用力的捏着手机，让人总感觉下一刻那手机便会只剩下一堆废渣一样。

浴袍下手臂上青筋暴起，莫名让沈砚感觉到周围气压骤然下降。

带着几分急促的呼吸声无一不在告诉他，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