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涌出两个声音不断做着思想斗争。

一个声音束缚他的动作，让他任由楚皇自生自灭。

一个声音却不断告诉他，躺在地上那个人是嬛嬛的父亲，是她最爱的长者，他若死，嬛嬛会难过。

想到楚嬛伤心欲绝的模样，李禛便觉得心被狠狠揪住。他不容置疑的朝着楚皇走去，“我必须救他，若他有恙，嬛嬛会难过。”

北凌立刻挡在他的面前，激动的怒吼一声，“少主你糊涂啊，皇上身体抱恙，早晚会有一死，公主迟早都会伤心一次。届时你用心呵护陪伴，她会慢慢走出伤痛。但若皇上活，那么你与公主彻底失之交臂了。”

北凌的最后一句话直接让李禛彻底停止了挣扎，“除非，你能承受没有公主的未来，那么你便救下皇帝吧。况且，我们并未动手杀了皇帝，凶手不是我们，我们没有罪责。”

渐渐的，第一个声音占了上风。对啊，他并未动手，他不是杀了嬛嬛父亲的凶手。

楚皇临近死亡的边缘，意识尚存一些。他失望的摇摇头，看着李禛，奄奄一息说道：“终究，你让朕失望了。终究，这场人性的考验，你输了，你败给了纳兰奕。”

他的意识渐渐馄饨，双目泛着死灰之色，嘴里却依依不舍的叫着楚嬛的名字。

那是一个父亲在弥留之际，对于人间最深入骨髓的不舍与留恋。

丫头，你的夫婿父皇终于替你选出来了。

但愿，你牢牢抓住他的手，切莫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