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案前写告别信的赵然，冷不防的被赵家家主叫去了书房。

“父亲，深夜唤孩儿来，可有要事吩咐？”他行完礼后，站在一旁，对于父亲找自己的原因，他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

“然儿，你瞧瞧，这是什么？”赵家老爷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上的红纸。

“婚书？”他不确定道，“可是二弟近来有喜？”

“错，这张婚书是你与云缈的。”赵老爷停下笔，把玩起了桌子上的回溯珠。“你是不是想说，云缈非心上之人。而她的哥哥云烟才是你想携手之人。”

“父亲，我...”赵然还想说点什么，可看到那珠子中的画面时，霎那间闭了口。

“怎么？无话可说了？”赵老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之前跟云烟说甜言蜜语时，嘴皮子不是挺利索的嘛。”

“父亲既知道了此事，还望父亲能成全我们二人。”赵然心一横，索性把一切都托盘而出。“此生能得同心之人，以属不易，还望父亲体恤。”他说完，便跪倒在了青石板前，认认真真地磕了几个头，以示决心。

“我倒是想成全你们，可若是我成全了你们，谁又来成全云赵两家的名声，谁又来保证云烟他下辈子的性命无忧呢？”赵老爷叫仆从把赵然扶起，接言道“你可知云烟与你云叔叔失散那回，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人为？可明明，当年他们父子二人是因山上采药，突遇泥石流...”赵然的话，戛然而止。

药山，药山，此山莫非是？

“你想的没错，此山是逍遥的地界。”赵老爷叹了口气，接着道“云烟能从那活着出来，已经是他最大的恩赐了。”

当时，尚可以云烟年幼为托词，可是这一次，若是云烟永久地踏出了云府，失去了祥云之气的庇佑。那么，逍遥便不会在放过他。

“给你和云缈指婚，这已经是为父能想到的最好解决方式了，若你执意要一意孤行，为父不会阻拦，只望然儿你好自为之。”

赵老爷说着，把手中的红纸放到桌子上。“是走是留，皆有你来选择。”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解决方式了么，他握紧了拳心，他先前已经背弃过云烟一次了，难道这次也要重蹈覆辙吗？

云烟，也许，我们真的有缘无分吧。他闭上了眼，拿起了桌上的婚书，与云缈给的信物放到了一块。

“父亲放心，我会好好对云缈妹妹的。”踏出书房，仍然是漆黑一样的天。

若是说，上一个轮回，他背弃誓言是不想看到一个家庭因他而支离破碎，兄妹二人因他而反目成仇。

而这一个轮回，他选择转身离开，是想护心上之人平平安安。

哪怕，为此他恨他永生永世，他也无怨无悔。

“云烟，你要记住，我永远爱你。”

“怎么了？”爱人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云烟略有不安，“可是父亲他们发现了什么？”

“没有，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赵然笑着岔开了话题，以云烟的才智，再问下去，怕是不太妙。

“你啊，总是油嘴滑舌的，也亏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云烟笑着刮了刮赵然的鼻尖，“你若是把功夫花在了讨我欢心上，这马术怕是退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