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入天牢就听到一声声惨叫，从前顾长苑在相府时曾听顾允安说过，这被关入天牢的人大多都是屈打成招。

几缕阳光透过已经锈蚀的窗户，斜斜地射到破败的墙壁上，潮湿的空气中混着干涸的血液的味道。正常人在里面待不了一刻钟就会昏死过去，顾长苑看着四周阴森的环境，不免感到惊慌，她可能永远也出不去了，她会不会死在这个地方？

“娘娘到了！”侍卫打开一扇铁门，那间牢房还算整洁，地上铺满了干草，角落里有一张断了一条腿的桌子，桌子上有着一盏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辛苦你们了。”顾长苑走进去在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

“嘭！”那是狱卒落锁的声音。顾长苑不知道知道自己的冤屈是否可以洗刷掉，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看到明媚的阳光。

在这里三餐都有专人送来，顾长苑只能数着送饭人来的次数，以此推算过去了几天。

第一天，她每顿只有一顿白粥，困了就蜷缩在干草上睡觉，醒了就坐在桌子旁发呆。

第二天，第三天……

每过一天顾长苑就用指甲在墙上划上一道，直到第五天，关于她的案情才有了进一步发展。

御书房里萧君曜来回踱步，焦急地等着顾相顾鸿的到来。“老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急着召见老臣有何吩咐？”顾相自收到萧君曜的手诏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皇宫。

“丞相先坐。小新子，去给门口的侍卫找些活干。”萧君曜支走了无关的人，这才开口说道：“如今朕遇到一个难题，还望丞相为朕解惑。”他把五天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顾相。其实顾相在来之前就收到了顾长荣的信，对发生的一切清清楚楚。听完后顾相捋着胡子为难地说：“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啊？老臣也没有办法。”

“不要什么办法，爹爹您护着顾长苑不就是因为她是相府的嫡长女吗？”顾长荣一早听说萧君曜密诏丞相入宫，就派人去打听打听，没想到他们是在商量顾长苑的事。难道他们还想着让顾长苑无罪释放吗？

“如果我说顾长苑她根本不是您的女儿呢？她是南梁的余孽，皇上您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啊！”

语出惊人，南梁余孽？他们不是死光了吗？不，不对，那个南梁公主失踪了，按照年龄来算，她该是顾长苑的母亲。

“顾丞相，德妃此话当真？”萧君曜向顾相求证，“荒唐，长苑当然是我的女儿，荣儿你别胡言乱语！”顾相一边呵斥顾长荣，一边又说道：“皇上，老臣对东照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啊，您要相信我啊。”

“爹爹，你怎么还帮着顾长苑说话？皇上如若不信可以滴血认亲，我今日所言，若有一句作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顾长荣全然不顾顾相的斥责，尖着嗓子道。

顾相深知顾长苑不会是自己的女儿，但如若她是南梁余孽，恐怕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为今之计只有弃车保帅，顾相横下心道：“长苑她确实非我骨肉，乃是原先夫人在时收养的。”至于顾长苑是不是与南梁有关系，就不重要了。南梁已经灭国这么多年，没有人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进入东照皇宫的，也没有人可以证明了。

萧君曜揉了揉眉心，摆手道：“罢了罢了，贤妃她并无害人之心，饶其一命吧！”

“饶她？皇上您可要想清楚啊！她万一是南梁来报仇的，我们灭了她的国，亡了她的家，留这样一个祸害在身边岂不是危险至极？”顾长荣句句戳中要害，萧君曜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十分难看。

“德妃此来是要大义灭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