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咸福宫内。

顾长荣同样心口隐隐作痛，她不知道这条荣华路的尽头会有什么，但她不会后悔。那些年少的过往她已经决定舍弃，她和他会像从未见过一般，在自己既定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娘娘，夜深了，您歇息吧！”掌灯宫女提醒道。

顾长荣疲惫地问：“皇上是不是不会来了？”

“回娘娘，后宫无主，皇上今晚理应去贤妃娘娘的宫殿。”耳畔宫女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划过她的心口，再次令她鲜血淋漓。凭什么一同封妃，她是贤妃居六宫之首，自己还是矮她一头？不过没关系，自己手中还有她的把柄呢！顾长苑，我倒是很想看看我们两个人谁能笑到最后？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彼时顾长荣不知道的是顾长苑此刻也同她一样静静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思及过往，独自垂泪。

“主子，时间很晚了，皇上大概不会来了。”程锦絮为顾长苑褪去华服，卸掉首饰。

“皇上？他不来不是正好么？”顾长苑冷冷道。

程锦絮的动作一滞，“是啊，皇上不来也是好事！主子您……喝杯茶吧，一整天都没喝口水。”

顾长苑接过茶杯，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而问道：“锦絮，母亲为什么这么喜欢喝碧螺春？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吗？”

程锦絮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是因为皇甫将军。他曾对公主说过，他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尝了许多品种只觉得碧螺春最为爽口。”

“那竹叶青呢？”顾长苑忍不住追问。“竹叶青是将军最爱喝的酒，据说他每次出征前都会同战友们好好喝上一坛。”程锦絮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将军他对公主真的很好，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他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锦絮，母亲她年轻时很漂亮吧？可自我记事起她就躺在霁月楼里，是我做的不够好，没多去陪着她。”顾长苑哽咽道，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地。

“记事起……主子您……”

原来四岁以前发生的事，顾长苑都不记得了么？程锦絮按下心中疑惑，默默退出主殿。

直到很久以后，顾长苑才想起自己忘记的那些人和事，原来她也差一点拥有最简单的幸福。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入宫的第一夜，顾氏姐妹二人皆是望着窗外一轮明月，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们都会见到最想见到的人，会回到最美好的日子。

而相隔不远的桃夭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