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吧。”唐窦小声说，“在教室里不方便说…”

“好。”霍弈暗自高兴，难道这丫头…要先表白？

跟着唐窦走到教学楼顶楼尽头，有一扇老旧的铁门，没有上锁。四下昏暗，唐窦一边轻手轻脚推开门，一边轻声解释，“我也是无意中发现学校这个天台的，估计没什么人上来过。”

门推开那一刹，光晕打破了四周的昏暗。傍晚的紫红晚霞在这无人之地肆意绽放自己的瑰丽，天台被笼罩在一片油画般的色彩里，远比高中生们枯燥乏味的生活动人。

“风景很好看吧？”唐窦仰望着苍穹，“我还没带别人来过这儿呢。”

“唐窦，我…”

“我先说。”唐窦鼓起勇气，希望晚霞映在脸上不会让脸红那么明显。

“我不知道这么说你会不会生气……但是你转来以后说的一些话…我…会让我想多…

“我会误以为…”

“以为什么？”霍弈的眸子深邃而炽烈。

“我可能没有小学那么单纯了，”唐窦深吸一口气，“我会以为你喜欢我。”

“就是你以为的那样。”

就是你以为的那样…唐窦愣住了，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种淡淡的喜悦蔓延开来，但是她的理智占上风。

霍弈见她呆呆的不说话了，便接着说：“我喜欢你，转到文科班也是因为你。”

…唐窦大脑飞速运转，虽然有无数问题想要脱口而出，比如“你为什么喜欢我”，但是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严肃正经：“霍弈，我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妈妈指望着我有出息，我现在必须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才对得起我妈把我养这么大。如果我现在虚度光阴……不对，根本没有这种如果，我做不到的。所以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考上一个好大学。至于你…我觉得你真的很优秀，我也很欣赏你，但是我觉得…可以保持朋友关系，但还是不要再超越这个关系了。”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我其实心理年龄很成熟的，我…我不会在高中做冒险的事情。而且也没有资格。”

就这样…被拒绝了吗？

本来早就想好了告白台词的霍弈怔住了…她…怎么这么可爱啊！一本正经的样子太可爱了！而且三观也正，简直是…简直是他的女朋友的类型啊。

“是我不好，让你困扰了，”霍弈诚恳地道歉，“你不要生气。”

“我没生气，”唐窦被霍弈的道歉搞得更有罪恶感了…像霍弈这么优秀的人屈尊就卑喜欢她已经是她的幸运了，结果还反被她这么严肃的教育了一番……

唐窦一鼓作气说完剩下的话：“我们，还是好好学习吧。高中过得很快的，只剩下高三一年了。”

“你说的都对，”霍弈非常“乖巧”，“但是我还是会喜欢你，不仅仅是普通朋友的喜欢。等高考结束了就向你表白。”

“算了吧，人心是会变的，”唐窦叹了口气，“也许过一段时间你就没有这种想法了。你现在所谓的喜欢，只不过是喜欢我的某个优点，而不是接受我整个人。等到我缺点暴露，你就不会喜欢了。我初中也暗恋过班上一个物理好的男孩子，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只不过是自己物理不好，所以喜欢物理好的人。他如果物理不好，我可能就不喜欢他了。这种喜欢只是短暂的想得到而已。”

她转过头，不再望着远方渺茫的风景说这些话，一字一句问霍弈：“你呢？初中也有过喜欢的人吧？”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