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办?”吉菊转头想问残影,高台上除了自己的影子什么也没有。
眼角缓慢地绽开一朵血色。
一道冷冷的声音在心里问吉菊:“你真的想知道吗?”
吉菊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身处在识海里,很久没见的南鲲亲昵地亲了亲吉菊的脚。
又一朵血色绽开。
“真的想知道吗?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幸运。”
吉菊抬头看着识海里的那副古画卷,那副画卷只剩下最后的一处地方是空白的。吉菊冥冥之中知道,这一次之后,所有的一切就会结束。
从一开始的天坑,到后来的白衣女子,然后是红色的鲛人,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自己接下来的选择里有一个尘埃落定的答案。
无论之前有多少种的可能,一旦选择,就只会有一个结果。
不等自己的答案,“吉菊”就已经开始吟唱。
“吉菊”闭上眼,眼角的血色在月色下如同傲雪绽放的红梅,玉臂一抬,月辉为裳,红唇一张,声音为歌,脚尖一点,血海为纱。
古老而独特的歌谣,从外面的世界传进来,吉菊抬头看着弥漫着白雾的天空,那里有血色在闪动。
南鲲似乎受到歌谣的侵扰,躁动不安地在吉菊脚边徘徊,发出一声声悲怆的嘶鸣,轻轻碰撞吉菊的脚,似乎想要吉菊快点走。
吉菊蹲下来,摸了摸南鲲的头,对它笑了笑。
传说,南海有鲛人,居水而住,泣泪成珠,织纱龙绡,还说它们是远古神灵的后代,能够沟通天地,它们的血肉是神的血脉,蕴涵无穷力量。
吃其肉,可长生不老,喝其血,可去除心魔,用其骨,可炼制无上神器。
传说总是令人心神向往,贪欲总是让人欲罢不能。
明明只是虚无缥缈的只言片语,却总能在欲望的推动下,一一将细节描摹,把一个字填充为词,一个词填充为句,一个句子就能编成一个有血有肉情节曲折的故事。
“吉菊”吟唱着,“吉菊”祈求着;“吉菊”舞着,“吉菊”悲着。沧海桑田,被掩藏的一切,掀开厚重的帷幕,暴露在眼前。
歌谣掠过海面,把血水吹开,露出累累白骨,不得轮回的怨灵循着歌声到来,注视着高台之上,吟唱着曾经熟悉歌声,肃穆而悲殇。
高台上,月辉编织的巫服,血海凝成的衣裙,有人踏着一个个红色的脚印,唱着神灵教导的语言,在哀述着曾经的悲剧。
“吉菊”绕着夜明珠吟唱蹁跹,夜明珠被歌声托起,血水从海里升起倒灌进去,绽放出诡异而妖艳的血色。
夜明珠从最初的裂痕破碎,如同冰面碎裂,半透明的外壳碎开,最真的里质被显露。
那是星辰组成的漩涡,那是世界最初的模样。
世界混沌,被镜投壶。涟漪荡漾,是法则的轮廓;波涛澎湃,是万物的初现。
有神自外界来点化,道法三千,分神与魔、人与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