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怀道:“公子哪里话。白驹议会三年一度,可谓我江河盟头等大事,既然厉先生抱恙,自该由江家举办。”
祁襄微微点头:“不过我前来,却还有其他事想要麻烦先生。”
“江某当尽绵薄之力。”江书怀看了看祁襄身后的云付鱼和荀旭,面不改色道,“想必公子也是为了云贤侄的事吧。其实公子不必要这么麻烦,云家与江家本有联姻,云家之事,江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云付鱼心里微微动了一下。商人大多重利,没想到云家遭受如此劫难,江家不仅没有悔婚,还愿意相助。
祁襄也回头向云付鱼笑了笑,转又向江书怀道:“如此先谢过江先生。”
“公子远道而来还是先行歇息,再有七日就是议会的日子,其他事可到时再作打算。况且云贤侄身份微妙,现在不宜露面太多。”这时江书怀仔细看了看荀旭,“这位小公子是……?”
“是付鱼的学生,名字叫荀旭。”祁襄介绍道。
这么算起来江书怀就是荀旭的爷爷辈了,想起来荀旭有些别扭,但还是按照老师所教恭敬向江书怀拜道:“荀旭见过江先生。”
“小公子倒是如云贤侄一样一表人才。”江书怀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赞道。
第一次有人把他和云付鱼作比较,还是赞美之词,荀旭不由地有些惊惶。
正值尴尬之时,厅堂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清朗的笑声:“宴叔说有贵客上门,我还想是谁,原来是大公子和云公子终于到了!”江河十三联盟的龙头老大是庐州祁家,祁襄是祁家家主的长子。
这声音听上去很耳熟,语气更是绝无仅有的分不出嘲讽还是戏谑。云付鱼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荀旭注意到他垂下的手悄悄捏着衣袖,似乎有些紧张。祁襄先笑了起来:“流云妹子来无影去无踪,岂是我等追的上的!”
众人回头看去,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着一身白色纱衣,浅紫色丝绸腰带勒出她精巧的身形,垂下的青色玉璜随着脚步前后晃动。细致乌发披于双肩,衬出脸颊如雪似玉;丹凤眼上柳眉微挑,有些似笑非笑。眼波如水,笑意如风,不施粉黛已然光彩夺目,正是江家大小姐江流云。
作为江家的独女,这位大小姐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刁蛮任性不必说,性情也古怪。她画得一手好画,传说中甚至可以绘物成真,这让她年方十一便声名鹊起,许多权贵名流为求她一副画一掷千金,却一直有价无市。另外,传言她不但有一身好武艺,易容术更是精巧绝伦,出门从不露真颜,总是化妆成各式各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