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想法,我就说想让您救救我们一家老小。我们本是青云山采药人,他日若能活着回去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看涂有酒身后那人一脸不好惹的样子,乞讨的人开口解释道。
“你说你们是什么?!采药人?!”当涂有酒听到“采药人”三字时顿时按捺不住了,想上前去却被夏白琼狠狠压住。
涂有酒回头想骂他却听到夏白琼缓缓开口解释“酒酒,你早上都没有洗脸,一会儿洗个脸再出来。”
看似不足轻重的一句话却是把涂有酒给压了下来,也是,她现在这张脸确实不方便治病救人。
“你说什么你是采药人?!”店掌柜却也是吃了一惊。
“是啊。”乞讨的人无奈苦笑。
“采药人都住在大山深处,这次时疫居然连采药人都不能幸免吗?!”
“唉,说来惭愧,倒不是时疫流传到了山上,而是我们一家下山时刚好就遇到山下的镇子封镇,我们一开始不死心的把山脚下的镇子都转了一圈,发现仅剩的几个没封的镇子也都是在往外逃的难民,镇子里存着的人也都病的病死的死,我们一行人本想回去却发现青云山被药宗给封了。走投无路只得跟着难民一起流窜。本想着找个跟青云山相近的山进去后再慢慢走回去,谁知事情好像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采药人无奈苦笑“我们一路跟着难民流窜,发现凡是能跟青云山有点关键的山都被拦住了,我们只能再慢慢找出路,就是苦了孩子了。”
“那山上的村人是如何下来的?”夏白琼问道。
“我们打听了,山上的村子能下来的也就只是那么几个人,各个村子就那么几个人能自由上下,别的都被拦下了。除非有点本事能硬闯。我们想好了,过几天实在不行兄弟几个就硬闯试试,我就不信了,进了山他们还能拦得住我们!”那人说着说着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很是亢奋“我们的家本来就是青云山,药宗平时压榨我们就算了,这下连家都不让我们回!简直忍无可忍!”
“算了算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墙边有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很是后怕的出声制止他说下去。
那人似是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又坐在了地上低垂下头不再言语。
如今也是将近十一月的天气,一行人都饥寒交迫的坐在小镇的街角路边。
只怕这些人不是死于时疫也要死于饥寒。
如若能上山,这些山脚下的子民还能躲躲,可是如今这乱世就连山都不让进了也算是彻底断了人的生路。
涂有酒转身回了酒楼,店老板也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听了自己的劝阻?
涂有酒回房翻找着自己的物品,夏白琼靠在门边问她“这么多人救得过来?”
“救不过来就不救了。”
“此话何意?”听到涂有酒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夏白琼很有兴致的问道。
“只救有用之人,其余人指条生路,亡者天弃,生者自生。”说话间已经给自己套上了一身墨青色的斗篷,拿起来挂在床头的帷帽,推开窗便要跳出去,夏白琼连忙拦住她。
“作甚?”涂有酒疑惑。
“这里是三楼。”
“要你说?”涂有酒不屑,其实她对自己的轻功还是很满意的。
“可是你从这里跳下去就是刚刚那条街,这时候跳下去全是人,莫要吓到人家。”夏白琼无奈解释。
涂有酒往窗外一看,果然是刚刚那条街,昨晚自己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夏白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拽着她走到走廊,打开了走廊的窗户,而后打横抱起她三两下便跳下了窗子,再起落间便把她带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子。
小心翼翼的给她带上帷帽,掀起帷帽上的纱,很是不满意的又掏出一块绸缎小心翼翼的给涂有酒系脸上挡住口鼻,再小心翼翼的把纱放下来,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