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孩子,总是自以为是,最终还是受了伤,受了很严重的伤,连他都不得而知的伤。
可是,我该怎么告诉这孩子,
在我心里,你最珍贵的呀。
所以,为什么要害怕?
为什么……连我都不要了。
……
这个冬天,和七年前的那个冬天,像极了。
谁也无法离开,谁也无法抽离,然后,静静地等待,不,那叫做煎熬。
只能听到呼啸的刺骨寒风,和漫天的大雪。
没有人能以幸免。
白尘的面色很差,从昨日连夜赶来c市,备受煎熬的在急救室等了一夜,又接连转院,接二连三的噩耗,让她心力交瘁,可是她不得不支撑下去,她很清楚,此时此刻的女儿,不能再失去她。
白尘没有看他,站在树下,平静地望着远方落在那些高楼大厦下的雪,缓缓淡淡地开口说道:“是癔症,医生说,微澜的精神方面受到重创,加上车祸……”她低下头,停顿了一下,大概是怕会说不下去,努力平复了好一会,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微澜现在谁也不记得,当然这不是重点,我找过医生,他说照这个情势发展下去,病情会吞噬了她所有的能力,一开始是智力下降,然后是肢体语言,生活不能自理,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慢慢地,会连话都不会说,时而痴呆,时而暴躁……”忽然是真的忍不住了,别开头,掉泪,哽咽了片刻,才重新收拾好情绪,说下去,“最重要的是,她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