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涛转头看着,程蝶就默默地站在那个人身边,人影依旧捂着脑袋痛苦的低吼着,他不太敢也不太想相信这个已经丧尸化的人就是自己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自己的战友,程蝶的男朋友,他们这个队伍此行的目的之一的人——惠越帆。
“阿帆,”程蝶轻轻地叫了一声,那个人刚刚平息的身影又开始抖动起来,“阿帆,是你吗?”
“啊!”那个人喉咙里仍在低吼,嗓音也已经变了味道,发出类似于钱坤但比钱坤还要嘶哑的声音,捂着头的手背上暴起的尽是黑色的血管,他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在试图赶走那个已经入侵到自己脑海中的那只恶鬼。
“阿帆你怎么了?”程蝶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着,眼前这个无比痛苦又带着无尽危险的人,正是那个曾经陪着自己度过了美好岁月的人,她不想接受这一切,她只想试图用自己的呼唤声叫醒这个男人——自己的男人。
“对了,酒精,酒精能行,”程蝶流着泪,脑袋虽然一片乱麻,但还是在想着能够解救惠越帆的办法,“酒精呢,婉儿,把酒精给我啊。”
张凌涛也站在背后愣愣地,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相比于钱坤的伤势,惠越帆全身的皮肤都已经发黑了,他挣扎或许只是因为他最后一丝人类的意识在苦苦支撑着,对于这个阶段的人类来说,酒精或许已经成了致命的毒药了,他偷偷地拿出另一个水壶递给程蝶,里边还剩下一点点被水稀释到不能再稀的酒了。
“惠越帆!”张凌涛用军人的语调喊道,听到这个声音的惠越帆首先一愣,接着身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虽然痛苦,但是那种军人的天性让他依旧把身子树立起来。
程蝶拿着水壶跑过去,轻轻地抚摸的惠越帆的后背,就在这个时候,惠越帆突然怒吼,接着一把抓住了程蝶的脖子,转身看着张凌涛一行人,他的眼睛中已经没有一丝白色或者黑色了,取而代之的是绿色的双瞳,他好像已经失去了人类的理智,但又好像还在痛苦挣扎。
“阿……阿帆,”程蝶痛苦地回应着,她紧紧握着左手的水壶,右手握着惠越帆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上,试图挣脱他,又试图温暖他,但她的手枪明明就在右腿的枪套里,她不舍得,也不想这么做。
“立正!”张凌涛再次下命令,惠越帆紧紧掐着程蝶的手瞬间松开,双手下意识地下垂,但他脑子里的恶鬼好像又在阻止着他做这个动作。
“姐,快回来。”谢婉站在钱坤的身后,焦急地喊着,“我们会有办法救人的,你快先回来呀。”
这一路上,程蝶跟谢婉讲了很多自己和惠越帆之间的故事,每次谢婉在吃惊于程蝶跟惠越帆独身与黑帮火拼之余,也暗暗羡慕着这一对感情极好的神仙侠侣,即使身处逆境也能不离不弃,如果要是不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一对cp就完美了。
所以谢婉知道程蝶跟惠越帆之前是什么样的感情,也就能理解为什么程蝶现在不顾自身安危地走到惠越帆身边,毕竟不顾安危这件事情他们俩为了对方做了也不止一次了。
“婉儿,我必须要救他的,”程蝶哭着说道,“无论我做什么我都要救他的,哪怕只能靠奇迹我也要救他。”
“我知道啊,但我们一定有别的办法,不要你身处危险的办法,”谢婉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回这个伤心欲绝的女人,“你……你想想顾峰,顾峰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