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若一早坦诚相待,又何苦白费这些口舌。”安景行接下折扇来顺手滑开,哂笑道:“还请前辈稍等片刻,晚生须处理些家事。”
张玉伶闻言则让出路来,道:
“请便。”
楼下昭王妃久等了。
夏南雁如何也想不到,安景行竟会这般现身,砸了人家的场子。她自知理亏,但昭王爷多有不对,总是人家园子与饮茶讨风雅的百姓并无过错,经他这一闹,只怕往后生意也比不得现下红火了。她越想越气,若非陈瑰月与楚珑歆拦着,真就要冲上二楼厢房与之理论一番。
她见着安景行步下楼,竟看都不看一眼,兀自别过头去不理。可怜昭王谈罢了生意,还得好言去劝夫人。但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夏南雁跟前,俯下身来两手搭在人膝头,温声道:
“今日之事是我不对,雁儿大人有大量,且就饶了我这一回罢!”
夏南雁瞪了他一眼,撅着小嘴儿没好气道:
“王爷何处不对。原是我没规矩跑出府,认罚就是了。”
“不敢。”安景行连忙应道,一时没了主意,只管朝着陈瑰月递眼色。后者本来幸灾乐祸,被他这一看却心虚了,帮腔道:
“王爷是担心王妃,并未料想到竟会被那唱曲儿的给认出来了。王妃且发发慈悲,饶他这一回罢。”
楚珑歆见状也出言劝道:
“少主一时情急,王妃切莫放在心上。”
夏南雁被他三人堵得哑口无言,全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一把推开了安景行,起身嗔道:
“那······那下回可不准了!”
“自然!”安景行站起身来将人抱入怀中,附在其耳侧轻声道:
“可往后你也该同我说实话。否则我一人在府中不知所以,岂能不担心你?”
“我······”夏南雁欲言又止,对方却好似知她心思,继续道:
“这一回我不与旁人说,明日再来,便衣着打扮如常,道是昭王妃也并无不妥。你若实在喜欢,将这张老板请入府中未尝不可。”
“又要胡闹!”夏南雁轻打了一下他手臂,蹙眉道:
“古往今来哪有为王妃请戏班子唱曲儿的先例!你当真不怕沦为众矢之的,为朝臣诟病吗!”
“不怕。”他悄声说着,不着痕迹颔首以鼻尖蹭了蹭人耳垂,“唯恐我的雁儿生气,不愿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