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右手……是怎么回事?”
安景行微讶。他倒并不惊奇于夏南雁发现他的异样,只是这丫头明知他右手不甚灵便还偏袭在此处,她究竟是何居心?
“早先习武落下伤病,不碍事。”
夏南雁闻言也不追问,只道:
“昨夜见王爷惯用左手,可我记得五年前你该是右手剑战胜于我。今日一试,果真有蹊跷!”
她言辞之间听不出多少遗憾来,反而透出十分的惊喜,仿佛了解了一个关于安景行的秘密对她而言是天大的幸事!她甚至可以为了这个秘密,不惜以打伤对方为代价,加以试探。
安景行自认越来越看不懂她。昨夜她说的话明明温柔体贴至极,奈何不过一夜之间仿若换了个人。而她的眼眸依然灵动清澈,望向他的眼神,依然温暖和煦,他就权当是她心性纯良,行事少思罢了。此时夏南雁又露出些许关切来,他心生安慰,便不再追究了。
二人来至竹坞之中,夏南雁一眼便瞧见了墙上悬挂的一把木剑。那剑甚是奇特,剑身较平常的稍宽一些,剑刃也不锋利,不似剑,倒真像个鞘。安景行看她如此好奇,便取了那剑来与她,解释道:
“这剑赠我之时没有鞘,我怕它因此杀戮太多,就打了这木鞘。”
夏南雁却并不在意他如何说,拿来了剑,手腕一震锋刃出鞘,她一缕发丝落其上,风吹而断。她手握这剑登时双眼一亮,喜道:
“昨日玉璧出惊百官,今日又得如此宝剑,王爷究竟还有多少秘密不为人所知?”
安景行却不答她问话,只又将那木鞘收了白刃去,道:
“这剑杀气重,恐伤了你。昨日襄王赠宝剑,你若看得上眼,拿去就是。”
“我若偏要呢。”夏南雁任性娇纵惯了,早有传言说夏将军疼惜次女,只她想要的东西,夏元生豁出命去也须得给。如今虽嫁与昭王,这脾气秉性到底不是说改既能改了去;何况安景行好性,自成婚之夜到方才动起手来,事无巨细更舍不得亏了她,便愈发肆无忌惮。
这一回安景行不肯由着她,自顾将那剑挂回原处:
“世上万物与你有益,本王不辞辛苦必定为你寻来。可这剑非同常物,你若因它出了差池,本王心疼。”
“那便不要了。”他话音未落,夏南雁却上前一步撞入他怀里,如一只讨娇的雀儿,“我又何忍王爷心疼呢。”
安景行就势拥了人转身,眼下他右手吃不上力气,唯有强行借左臂搂紧了怀中温软,二人侧倒于榻上。
“新婚之夜王妃将了本王一军,该还了。”
夏南雁似是早有准备,一翻身发间那钗子便落了,青丝落肩头而下,流在安景行额前,她只管两片唇轻轻一吻落在对方鼻尖,道:
“方才我赢了,是王爷还我。”
风穿竹雨叶听马,香花覆尽酒温茶。潋滟水色情意笃,醉身缠绵云深处。
是悱恻。
是欲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