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灵兰咬着下嘴唇想了一会儿，向轩辕轸和姬故冼的方向看去，“现在还是算了。”

“我可以把你和轩辕轸一起带回去。”公孙奎儿知道灵兰拿定主意多半是不会变的，于是将轩辕轸当饵，“其它的你不用顾虑，交给我就好。”

灵兰张了张嘴几欲答应下来，最后还是蹙眉狠狠剜了姬故冼一眼，“姐，你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那好吧。”公孙奎儿也不强求，轻轻揉捏着灵兰的手指。

自从在河边四人见了面，姬故冼就没敢和公孙奎儿对视，从‘手摘录’里面学到的越多，对公孙奎儿的忌讳也就越深。姬故冼眼角的余光瞧见公孙奎儿几次看向自己这边，心里嘭嘭直敲鼓，生怕这个妖女因为自己把灵兰带到豫州事，对自己出手。

轩辕轸伸手碰了碰姬故冼的腮帮子，“姬故冼，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脸上的伤谁给你打的？”

“疼，别动。”脸上的疼痛让姬故冼稍稍回了回神，悄悄用手指了下公孙奎儿，“你跟她怎么到这里的，你的盔甲那？”

“前些日子领兵夜袭徐州，半道上中了埋伏，遇到奎儿才捡回一条命。”轩辕轸从姬故冼的马背上取下包裹，“穿你件衣服。”

公孙奎儿攥着灵兰的小手，“当时看到轩辕轸被人追击的时候，我让玄枵先走了，现在快到约好的时间了，我得去跟玄枵汇合。”

灵兰踢开脚旁无辜的石子，虽然心里清楚玄枵留下反而会妨碍公孙奎儿，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当初对这个玄枵印象还挺好的，怎么遇到这事自己跑了，让姐一个人去，真不是男人。”

“还是灵兰知道心疼我，”公孙奎儿在灵兰的额头亲吻，“那我要走了。”公孙奎儿双眸不舍的光芒微微闪动，在诉说着主人的眷恋。

“姐，你能不能……”灵兰看向轩辕轸，欲言又止。

公孙奎儿宠溺的捏了捏灵兰的鼻尖，“把轩辕轸给留下？”

“行吗？”灵兰脸上满是希冀，双手放在耳朵旁边，公孙奎儿要是说不行，就马上就把自己耳朵堵上。

“行！我就当没救下他。”公孙奎儿将灵兰的双手从耳边按下。

灵兰一把抱住公孙奎儿，“姐对我最好了。”

拥抱过后，公孙奎儿就要往河对岸跃去，让姬故冼出声叫住了，“你走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把轩辕轸带走啊。”

公孙奎儿侧身微笑道：“我带着轩辕轸不太方便，就先把他留这儿吧。”

轩辕轸听了公孙奎儿的话，只是默默将头侧过，偷偷用眼角观望着又一次要离去的她。姬故冼瞅着公孙奎儿的笑脸，分明能从漆黑的瞳子中，感受到丝丝寒意，“我能单独和你说两句吗？”

河畔独处的公孙奎儿与姬故冼。

“我把灵兰带到豫州，你不怪我吗？”姬故冼手在袖子里用力握着拳头，让自己保持镇定，神情像极了是在坦白罪行。

“除了灵兰希望的，其它事情我不想对她有太多干涉，她要怎么选择，过怎样的人生都是她的自由。”公孙奎儿看向不远处在轩辕轸身旁站立的灵兰，此时完全就是个娇羞的小女孩。

“灵兰希望的？灵兰不是希望和轩辕轸在一起吗？你怎么不帮她？”姬故冼生怕惹怒公孙奎儿，心虚的问道。

“只有这件事……例外。”公孙奎儿出乎姬故冼的预料，竟然做出了回答。

“你刚才给我说这句话的意思……”姬故冼瞥了眼灵兰的方向，“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的心思，告诉灵兰？”

“你会吗？”公孙奎儿冁然而笑，“你不是打算入朝当官往上爬吗？如果你对灵兰说的话，我可以保你入阁登坛，怎么样？”

公孙奎儿的话对姬故冼的诱惑是巨大的，自己跑到豫州来，做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将来有一日登堂拜相。免了律家人箭槊加身，将士刀兵之苦，为青州的守成出一份力吗？

“我说了灵兰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我在捉弄她，看到没？我脸上这伤就是她打的，而且……”姬故冼话锋一转，认真道：“我想活命。”

“就这么拒绝掉太可惜了。”公孙奎儿望了灵兰一眼，也未向众人道别，回首俯身几个冲刺掠过河面，姬故冼在找寻时人已不见了踪影。

“我滴个乖乖，”姬故冼咽着口水，湿润下干渴的嗓子，“妖女……”

灵兰还在轩辕轸身旁低着头，犹豫着该说些什么话，姬故冼已经走了过来，灵兰不见公孙奎儿游目环视，“我姐那？”

“她走了。”轩辕轸叹了口气。

“已经走了？”灵兰望着河对岸，呆愣过后，抬手想往姬故冼肩上拍一巴掌，看到轩辕轸在旁边才收了手，瞪了姬故冼一眼，“要不是你拖累我，刚才我就跟我姐回去了。”

“那我还真是得好生谢过了。”姬故冼一点也不像领情的样子，转身上了马。

三人顺着河边穿过山道，又往豫州内部走去。

轩辕轸与姬故冼同骑在马背上，轩辕轸望了眼身后几乎瞧不见的河流，“你们两个这是打算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