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不疼了吗?”姬故冼指着灵兰的手,慌张的使着眼色。
灵兰一愣神,反应过来,又蹲在地上捂着小手‘哎呦’起来。
“刚才没人看到吧?”律静兼谨慎的环顾四周。
姬故冼悄声道:“嗯,刚才有个人可能犯迷糊了,应该没注意,我们继续?刚才到那了?”
灵兰抬头神情痛苦,勉强睁着一只眼,“该我说了,医术不精杀伤人命尤胜于刀剑,有古人言,为人子不读医术为不孝,虽是出于唏嘘感慨,但也不是毫无道理。”
“灵兰,你表情太过了。”姬故冼轻声出言提醒。
灵兰站起身一拍桌子,“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让睡觉?那人怎么了,我不惯着他,这都第几次了?动不动就半夜出事!那人脑子坏掉了?你们要是愿意惯着,随意!反正我去睡觉了。”说完出了房间,还嘟囔着,“老娘刚洗了澡正犯困那,还有完没完……”
姬故冼与律静兼面面相觑,姬故冼无奈摇摇头,“她就这德行,我们也散了吧,难得你第一次出场,就这么草草结束了。”姬故冼转身上床想睡,还打了个哈欠。
律静兼将姬故冼扯下来,“别介啊,这段还没完那,弄完再睡啊。”
盯着律静兼看了一会儿,姬故冼坐到椅子上倒了杯水,“我们做下慢慢聊吧。”
“那我先就先说了。”律静兼坐到一旁,“木火土金水,地之五行中,木应春,火应夏,土应长夏,金应秋,水应冬。”
“风热暑湿燥寒天之六气中,风应木,热应君火,暑应相火,湿应土,燥应金,寒应水。五行中唯有火分君相为二,其余各一,此五行与六气之应。六阳经皆属本腑而络相表里之藏,六阴经皆属本藏而络相表里之腑。”姬故冼搭腔道。
律静兼点点头,“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人为肝,主春,与胆为表里。”
“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人为心,主夏,与小肠为表里。”
“在天为暑,在地为火,在人为心主,主夏,与三焦为表里。”
“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人为脾,主长夏,与胃为表里。”
“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人为肺,主秋,与大肠为表里。”
“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人为肾,主冬,与膀胱为飙泪。”
“五日一候,三候一节气,四节气一气,一年六气。自大寒、立春、雨水、惊蛰、至春分之日为初之气,厥阴风木主气,木气风温春化。”
“二之气,自春分至小满,少阴君火主气,火气热熏昏火夏化。”
“三之气,自小满至大暑,少阳相火主气,同少阴。”
“四之气,自大暑至秋分,太阴湿土主气,土气云雨昏暝埃长夏化。”
“五之气,自秋分至小雪,阳明燥金主气,金气燥清烟露秋化。”
“终之气,自小雪至大寒,太阳寒水主气,水气寒气霜雪冰冬化。”
“此为一年之主气,年年如此固定不变。六气分主气、客气,客气一年一变,六气依次迭替,定年份算其主气客气,则知一年的运气……那个,姬故冼……我好像说到公孙奎儿的台词了。”律静兼紧张的攥着手,后背微微出汗。
“没事的,只要你不犯原则问题,那人不会写死你的,别紧张。”姬故冼夹起桌上的吃剩的零嘴,往嘴里塞着,“五行相生相克,木火土金水依次相生,木土水火金依次相克,人不病则六气调和不得见,一经病则一经之气见矣。”
律静兼敲打着桌子,“像厥阴病则风盛独见,五行之性,盛则克其所胜,反欺侮己所不胜,如木盛则克土而且反侮金。厥阴风之偏盛,是因土、金之虚,其余之气亦然。但追究厥阴风盛之根本,亦是因为己之虚。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自然之理,春在人应肝,厥阴能生则不病,唯有生气不遂而至厥阴风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了深夜方才散去。
翌日,灵兰睁开眼瞧着四周,神情有些恍惚,对周围的事物没有一点实感,就连身体上的酸痛也已经消失了。
耷拉着脑袋走出门,见律静兼正背对着门口站着,手中还拿着一套衣服。
律静兼听见动静,回身打着招呼,“早啊。”
“早。”灵兰点头示意,“你有事?”
“昨天不是说了要给姑娘赔礼道歉吗?”律静兼将衣服递到灵兰身前,“听姬故冼说,姑娘正巧需要一身男装,我今早就给买来了,你试一下合不合身,放心没人穿过的。”
灵兰迟疑着接过衣服,“那,谢过公子……”
“不用谢,我是来赔罪的。姑娘你先换衣服去吧,女装出门却是不太方便,我先去找姬故冼聊聊,他应该还没起。”律静兼说完摆摆手,朝着姬故冼的房间去了。
灵兰抓着手里的衣服,放在鼻尖嗅了嗅,“确实没人穿过。”
官道上,姬故冼与灵兰向豫州内部赶着。灵兰束起头发换上男装,加上大大咧咧的性格,骑着马的时也瞧不出是名女子。
姬故冼瞅着灵兰身上的衣服,总觉得不顺眼,“我给你的不穿,那个混蛋送你的你就穿。”
“你那件自己穿过,那混蛋……也不是混蛋,反正比你好,最起码他送我的衣服没人穿过,他白给的不要白不要。”灵兰扭过头‘哼’了一声。
“等着贪小便宜吃大亏吧你。”姬故冼一拍马屁股,加快速度向前跑了。
一直在旁边的律静兼,尴尬的向灵兰笑道:“我就在旁边,你们这么说我不好吧。”
灵兰裂开嘴露着牙笑道:“你脾气这么好,肯定没事的。”
“我确实不会生气,美人在伴。”律静兼微笑露出八颗牙齿,自以为迷人顺势挥起长衫下摆。
律静兼莫名其妙的作态,灵兰没做反响,“你出城就一直跟着我们,是要去哪?”
“漂泊不定,四海为家。”律静兼指着赶在前面的姬故冼,“昨天夜里与姬故冼相谈甚欢,所以想多陪他相处些日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必多说。
灵兰打量着律静兼,疑惑道:“你家里很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