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兰将‘手摘录’卷成卷,在胸前攥着,“就我们两个?”
“说不定有机会碰见轩辕轸。”姬故冼抛出诱饵。
灵兰将信将疑,“有机会?多大机会?”
姬故冼心中挣扎道:“现在还有退路能选,要是将灵兰带走了,万一惹恼了那个‘活阎王’……那可是能以一人之力阻两军干戈的人……拼一次,这次豁出去了!”思索完毕,笑道:“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在这儿待着,仗没打完轩辕轸肯定回不来。”
“那……你等我一下,”灵兰斟酌少许起身,“我去跟析木道个别,准备一些东西。”
姬故冼出言提醒,“不用准备了,生活用具那边都有。”
“哦~”灵兰攥着‘手摘录’敲着脑袋走了。
与有熊析木道过别,灵兰从行囊里翻出一对弯月吊坠,黅色吊坠雕着‘己分、地户、角轸’六字,丹色吊坠雕着‘戊分、天门’四字,下面还留下了两个字位置。
“打完仗的时候……”灵兰将两个吊坠合到一起,绕在手腕上当做手链,偷偷笑着。
三日后,灵兰与姬故冼赶在路上,“姬故冼!我们能不能休息会儿?”
“不能!为了让你跟轩辕轸见上一面,我已经饶了远路,不快点赶路会误了时辰。”姬故冼望着前方结束了一场战斗,正在打扫战场的青州军队。
废了一番唇舌,灵兰好不容易才跟轩辕轸见了面。
“你们怎么来了?”不过数日不见,轩辕轸的举止面容已比往日多了些稳重、果决。
看见轩辕轸,灵兰连身上骑马赶路的酸痛也忘了,“我们领了军令,顺路过来看一下。”
轩辕轸看向姬故冼蹙眉道:“误了军令可是要杀头的,你还敢带着她乱跑。”
“没乱跑,只是顺路休息。”姬故冼当然不会承认。
瞧着两人风尘仆仆的样子,轩辕轸无奈道:“行了,先到我帐中休息一会儿吧。”
到了帐中屁股一沾凳子,痛楚瞬间涌了上来,灵兰强忍着不敢表现出来,笑道:“角轸送你个东西,我参军之前就准备好的。”说着从手腕上褪下吊坠。
“你送我这个干嘛……”轩辕轸接过看着上面雕着‘己分、地户、角轸’‘戊分、天门’的字,不知该说什么。
灵兰端起一旁的被子,润了口嗓子,“黅色的那半你自己留着,等打完仗了,你在丹色的那个吊坠刻上名字,刻谁的名字送给谁……不用我说了吧。”
还不及灵兰羞涩,姬故冼起身皱眉道:“灵兰,我们得走了。”
‘啊!’灵兰回头瞪着姬故冼,“我身子都快散架了,就不能休息会儿?”
姬故冼转身向帐外走去,“该走了!”
“灵兰,”有关军令,轩辕轸也不敢让灵兰耽搁,“别闹性子,快点去吧。”
灵兰起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轩辕轸伸手扶住,“怎么了?”
灵兰摇摇头笑道:“没事,我会等着的。”指了指轩辕轸手中的吊坠,快步跟上了姬故冼,不敢回头惟恐自己迈不动步子。
一路不曾停歇,知道傍晚两人才堪堪赶到豫州,灵兰喘着粗气,“这是哪啊?”
“豫州,待会进城的时候,跟着我别说话。”姬故冼下了马,示意灵兰也下来。
给守城的城门校尉塞了银子,姬故冼领着灵兰进城找了家客栈,暂时休整。
“小二,准备好饭菜端到我们房间。”姬故冼交代完和灵兰上了楼。
灵兰趴在床上抱怨着,“我们到底是干嘛来的?都跑到豫州来了。”
“豫州在三十年前被梁州灭国,前些天我们还在跟梁州打仗,你说这城门我们能进吗?”姬故冼活动着酸胀的身子。
“啊!”灵兰撑起身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姬故冼,“我们跑梁州的地盘干嘛?”
姬故冼没好气瞥了灵兰一眼,“什么脑子?我还以为你知道那。”
“我们什么时候走?”灵兰坐起身子,向门外观瞧有没有人来。
“走什么走?这次梁州撤兵太蹊跷了,撤兵的同时还取消了禁行令,我们要是现在打过来说不定还能一鼓作气占下豫州。”腿上的疼痛让姬故冼直咧嘴。
“我们这次是来探豫州的情况,简单说就是当细作来了。”姬故冼坐在凳子上松了口气。
“细……细作!”灵兰咬着牙忍着痛,走到姬故冼身边揪住姬故冼的衣服,“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能有这个胆子?我不管你要带我回去!”
姬故冼给灵兰到了杯水,“我骗你做什么,现在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冷静一点,回不去的。”
“为什么?”一时变故太多,灵兰头都晕了。
“动动你的猪脑子,你回去当逃兵?还是违反军令被砍头?”姬故冼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绝利一源,师出百倍,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做了就没机会犹豫了。
灵兰在姬故冼小腿上踢了一脚,“你个混蛋,找死还拉上我!”
‘嘶’姬故冼揉着小腿,笑道:“轻点,能跟你死在一起也不错。”
‘笃笃’敲门声传来,小二在门外道:“两位客官,您要的饭菜端上来了。”
小二上完饭菜,收了姬故冼的赏钱,高高兴兴的走了。
姬故冼拿起碗筷,见灵兰还在旁杵着,劝慰道:“别生气了,仗都不打了没事的,先吃饭。”
“一会儿再跟你算账。”灵兰在姬故冼的凳子上又踢了一脚。
灵兰刚坐下吃了两口,姬故冼问道:“你姐如果要杀我,你会不会救我?”
“救你?”灵兰剜了姬故冼一眼,“我不帮着杀你,就是菩萨心肠了,还救你?”
“那你姐要杀轩辕轸那?”姬故冼想起灵兰送给轩辕轸的吊坠,心里颇不是滋味。
灵兰用筷子头敲着桌子,制止了姬故冼的废话,“别废话,老老实实吃饭!”
吃完饭,姬故冼坐在凳子上,望着在床上翻着行囊的灵兰,“灵兰你喝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