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走,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你在这之前,一步也别想离开这里,除非我死。”
“姑娘,你可真是一个死性子,我要是你,便不回再纠结这么多。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去找真相,而是应该收拾行李,带着随从离开这里,这样,我就可以去找我的孙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老妪笑得有些癫狂,,整个人都有些癫狂,老人脸上本来就没有许多肉,那脸上的褶子皱在一起,加上满口残缺薰黄的老牙,竟给人以鬼怪凌乱的错觉。
顾蠡见她那般肆意狂放,只好强压住心中怒火,不加以理会,只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不久,棠戟赶到,见眼前景象,心中便猜出个七八分,只好用绳索把老妪绑了,送回柴房。那老妪口中哀嚎,嘴里说着不知哪里的方言,棠戟也不大能听懂,只觉得尖锐刺耳。
“师父,不要在意那疯妇的话,她年纪大了,头脑恐怕有些不清晰”看着静默在庭院里沉思着的顾蠡,棠戟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半天才勉强别出这些话来。
“我没有想多,这老太婆,可不简单呢。当日她装可怜取得了我哥哥的信任,连紫竹笋都敢拿来给我们吃,还随便用了一个理由来搪塞我们。如果不是因为吃了她的紫竹笋,顾西怎么会昏睡不醒,有何至于被人杀害,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我都要一个真相,顾西不能死得不明不白,”顾蠡手中紧紧攒着的,是庭院里一株随地生长的狗尾草,天已入冬,狗尾草,也只剩下枯萎的躯干了,再没有往日盛夏的摇曳生姿,若是,连这点躯干都还不剩,那来这世间的唯一踪迹,便也消逝不见。
顾西不在了,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事实,他这一生,短暂如同这狗尾草,一生辛苦,都只是为了护顾蠡安危,如是,顾西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而顾蠡,这是看一眼他不完整的尸身,哭号两句,那顾西这一生岂不是白来一场?
“我知道顾西哥哥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我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但我知道,他真的很好。只是,师父,我看那老婆婆也是可怜,虽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我还是相信她不会杀顾西哥哥,杀死顾西哥哥的另有其人,”棠戟看那老妪哭号、滴泪涟涟的可怜模样,有一刹那,他内心触动,想要放她走,可是,顾蠡的话,他不敢不听。
“棠戟,你会后悔的。你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愧,你今天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若是放了她,我顾蠡和你没完,你也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顾蠡看一眼棠戟,就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即使是谁,都不能放她走,除非故意与她为敌。
顾蠡留下棠戟一个人,在院子里吹冷风,孤身一人去了地城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