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征明言罢则闭目若思的样子。
“原来如此,本府知之,亦乃小女之鸿福也!但有误学士的神来之笔啊!”
杨晋谦感到有种意外,心里顿时跌宕不平。
“无所谓也,无所谓,此乃已满足平生所愿也!”
“平生所愿?”
“是的,多年前我曾立下誓言,如若有二个绝世佳人画入画中,则必弃笔束阁,将隐遁于野薮荒凉中,饮日月精华之雨露,憩四海云游之地也!慰已余生之光华岁月也!”
文征明捋了捋颌下的一撮苍须,似乎已立志行于芸芸之天地间也。
“文学士,留此绝笔于杨府,是我杨府之浩光啊!”
“呵呵……,已得平生之所愿,我心亦足矣!告辞!”
“文学士,何必匆忙而行,小女还未报答学士的教诲之恩!”
文征明这突然一挥袖要离开杨府,让杨晋谦不知所措。
“不必了,杨小姐秉性通灵,往后必定术业可成!”
“就此告辞……”
言毕文学士阔步而出知府府门,亦隐约高歌而去。
“真是世之奇才,儒雅圣学之士也!”
杨晋谦情不自禁,二耳辩于这隐约高歌之乐,而赞叹不已。
徐放知府看着杨晋谦喈吁而叹,也似乎起到共鸣之情。
“呵呵……,此乃绝笔佳作,视之亦幸也!”
“徐大人,也有吝惜世之佳作之情啊!可比你昱州之美玉?”
那顾纪樂调侃怡情,微微一笑。
“美玉只不过是一矿石也!大地之天然所变而馈赠于世人,不可比画之巧技,意之高远!”
“真知灼见,虽同为艺术瑰宝,但出处不同,故不可相提并论,只为各人所好不同也!”
杨晋谦很赞同徐放之言,并予以肯定。
“杨大人,今日一见这《夜俦相饮图》心潮澎湃,顿觉我府中之画皆为废纸也!不可相比,不可相比啊!”
那顾纪樂画心通秉,一直在欣赏陶冶书画,所以一辨就能识出高低。
“呵呵……,顾大人眼光精准,不愧为画中伯乐啊!”
“这色彩,这意境……,呼之欲出,令人回味无穷!”
“顾大人如此甚誉,似有按耐不住之心啊!呵呵……”
徐放见顾纪樂在画前看的眼里发光、神飞异彩的,就故意探其心思。
“不好意思,鄙人也是留恋此画,以致举止不端,请于海涵!”
遂拱手还礼,以示高雅之姿,顾纪樂移开那停留在《夜俦相饮图》里的眼光,转身又看了看壁上的一些挂物。
但看过《夜俦相饮图》后,看其余则如同嚼蜡,心眼游离不定,似乎无心再看。
“顾大人高雅情致,那要不去看看院中花鸟如何?”
杨晋谦见顾纪樂游离无情的眼神,知道其已对榭谐书画阁里的物品,失去了兴致,就移情换景的说起了院中花草异鸟。
“多谢杨大人的热情陪阅,但今年江南的税务之事,鄙人亦重肩在身啊!不得不舍此雅情,而赴于朝廷所托之任,去行杨督办急需解决之事!”
顾纪樂慷慨陈词的婉言谢绝。
“有顾大人的一片赤诚之心,何愁江南税务之事不决,本督办有顾大人在,高枕无忧矣!呵呵……”
杨晋谦感其赤诚,不禁笑开于怀。
从古韵果园回到大禹公司后,杨钰若似乎抖落了一路的风尘,然后悠闲的泡了一杯茗茶。
“方知于芳姐那竹林之梦与杨如水所进竹林发现《夜俦相饮图》如出一辙!真是奇梦啊!”
杨钰若轻轻的在杯缘吹了一下,白烟往前面而去。
这“万芳一窟”的茗茶放在嘴里果然沁香心脾。
“呵呵……,今日还怀疑否定我的那姊妹篇设想?”
“还有吴俊哥的那先声夺人的设想,还自比与我的那姊妹篇设想,还什么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吴俊哥还真会胡思乱想,呵呵……”
这此古韵果园的考察之旅,还带出了这么多的个人奇思妙想。
“可能于芳姐是神秘的化身,不然怎么会在大禹公司里拥有竹林奇幻之梦,而我在大禹公司不能产生呢?”
杨钰若今天觉的反正在公司里也没什么要紧事,出版设计的事情也交代助理去落实了,所以就放下心来仔细回味一下这怪异之事,说不定能思考出一些端倪来,那将会是令自己特别兴奋的事情。
“这分明是在眷顾于芳姐的那倾城美貌,还有她那优雅内修的举止,以及令人望而赞叹的气质!这些我都略输她一筹!”
连一个梦都会去判断一些无稽的逻辑推理,这分明是对自己的一种怜悯喟叹的冷处理。
不过于芳的这大禹公司的竹林之梦的确打开了那神秘大门,并且是非她莫属。
“又想吴俊哥了,今天我叫他陪我,必须想方设法,不然何以解我这忧思,何以散我这百年芬芳,可是这芬芳都已经给他首占了!真气人!”
这冠亚晌欢之夜,还是久久萦绕于心,这幻化的魔力怎可说忘就忘。
“上次是版权之事,我请的吴俊哥,就算是于芳姐知道了,也不会引起她的任何怀疑!”
杨钰若闪动着她那眼睫毛下可以煽情的大黑眼睛,似乎要继续融化吴俊那不羁的狂野之心。
“那就给吴俊哥的版权股份吧!毕竟这版权是他搞定的,怎可一冠亚酒店之行就表我心意,那也让世人觉的我大禹公司太小气了,何况这不是我杨钰若的为人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