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能自有他们的去处，你的任性自有你的惩罚！”说完百里陌挥了衣袖，便转身离去，随即便有人进来。

百里陌刚走没多久便听见一声凄惨的叫声！

入夜，司徒雪回来便看到躺在地上的北炫月。她先查看了伤势，然后她忍着泪将她扶上了床。北炫月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床顶，久久道：“我是不是以后都下不了床了？”

“公主，不会的，您的腿雪儿会帮你调理好的。”司徒雪赶紧安慰道。

“那还能学轻功吗？”司徒雪哽咽着，却始终沉默了下去。

“我知道了。”见司徒雪沉默，北炫月便已经猜到了答案，眼泪不由的从眼角滑下。

“公主!”司徒雪还想安慰些什么。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深秋十月，天气转凉，凤月轩枯叶堆了一层又一层，司徒雪本想清扫掉落叶，每次北炫月都说，凤月轩太寂寞，有落叶陪伴不会显得太寂寥！每次说至此，司徒雪却觉得北炫月看着那些落叶，眼里更添寂寥。

望着窗前那掉的仅剩一片的枯叶，最终也随风而去，想着这一路走来关卡重重，自己以命引路，也不过如此，未来还那么遥远。自己如孤叶飘零，似乎任自己怎么挣扎也不过徒劳！

“公主！”司徒雪走近，将一个厚厚的毛毯搭在司徒雪腿上，因经络受损，天气的寒冷加重了疼痛。司徒雪也只能每日帮北炫月针灸外加热敷帮她减轻一下痛苦。

“雪儿，别皱眉头了，都快成老太婆了！”说着北炫月便去伸手抹去司徒雪那快皱一块的眉头。

司徒雪轻轻拿走北炫月的手道，“你让我欠了你一个很大的人情，公主你可知道?”

“雪儿，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雪儿在我这里很重要。”北炫月说着便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没有你，过去的路我不一定坚持的下来，而未来的路，没有你，我也没有勇气闯！这条路太累，我需要同伴，这个同伴我不不需要她能帮我多少，但是她的存在，我会坚强很多。可能这也是母妃让你追随我的原因！”

“皇后说，纵然我医术再厉害，能救他一次，两次，却救不了一个亡国的太子。她还说，我帮你了你，便是帮他！她许我妃位，如果我有命活着回北越！其实我不在乎那个位置，可是我在乎他。他的命是我从鬼门关抢回来的，我不允许他再有危险。”司徒雪手里捏着北炫月的腿，思绪却不由的飞了很远很远。

“是你救的我皇兄？”北炫月虽早已猜到一半，可亲口从司徒雪说出，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嗯！夜说，我母亲的死不能怪你，若非要怪，他愿意为你偿命，可他是我爱的人，他是未来要承载北越命运的人。我杀不了你，也不能杀他。这让我痛苦了很久，可在得知他生死未卜那一刻似乎也都淡然了。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或许总有牺牲，只不过有的死毫无价值，有的名垂青史！”司徒雪又望了望北炫月，“公主可想知道我母亲是如何死的？”

“对不起！”问至此，北炫月突然有些哑然！

司徒雪突然站起来，走至窗前，望着那一片荒凉的凤月轩，“她为公主试药，中毒而亡。”

“雪儿！”闻此，北炫月有些震惊，内疚，悔恨，痛苦。为她试药，试毒的人，因她丧命的人何止她母亲，那些无辜生命，当她高高在上享受公主的尊荣时，因不曾亲眼所见，便理所应当的以为不存在。如今血淋漓的现实摆在她面前，自己寻不见一丝的理由来解释抱歉。最后连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去自己都无法说出口。

“公主可是自责愧疚了？”见北炫月久久没有说话，司徒雪转身看着她。

“我没有说自责愧疚的资格，不是吗？”北炫月很是颓败的看着司徒雪，似乎又终于明白司徒雪眼中的那份恨以及对自己的那份忠义！

“他们愿意付出生命，不管是自愿也罢，胁迫也罢，最终都是希望你们以皇家的身份引领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公主若是自责愧疚，那在未来的路，无论多么艰辛，便带着这份感情去完成未来的使命！”

“我？”北炫月看了看自己腿，又看了看凤月轩，又看了看司徒雪，她也很想再为北越做点什么，却无从下手。

“公主只是失去了轻功，想想你的子民，想想你的皇兄，想想你的父皇母后，他们失去的比你更多，他们都不曾放弃！”

“雪姐姐，还恨我吗？”北炫月轻声唤司徒雪，带着一丝的期盼望着司徒雪。

司徒雪沉默了一下，久久道“不知道，但是你的命是我母亲护下来的，以后的日子便由我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