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应了声:“好的。”
两人就一块儿走出了队屋,走到书君家下面的石阶边,两人就分了手,各人回家去拿割菜的工具去了。
成德一走进家里,见母亲正在把熟红薯捏碎,拌上一些谷糠准备喂鸡。
就对母亲说:“妈,我去地里割青菜去啦。”
“你现在就去?”
“是的,趁雨下得不大,我去割回来。”
“那你将萝卜拔几个回来。”
“我知道的。”
成德一边回答着,一边去拿了竹篓来,挎在肩上。往竹篓子内丢入一把割菜的小镰刀,就出门去了。
当成德出了村,走上堤坝时,一看周围都被蒙蒙细雨笼罩着。稍远处光秃着枝衩的桑树和高大的乌桕树,都在细雨中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
这时,书君也走到了堤坝上,看见成德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便加快步子走了过来,一边说:“你这么快就来了?”
成德笑着说:“我到家拿了竹篓子就立刻走的。”
待书君走到面前,两人就一块儿下了堤坝。
这时,成德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就问书君说:“近段时间来,我觉得长发有些不对劲。有时候旷工不来干活,就是干活也总是闷着个头。”
书君嗤了一下鼻子说:“这有什么不对劲的?他长发一向以来,不就是个闷葫芦吗?呆头呆脑的?他几时说上过几句利索的话?”
“唉,你说的这些,我还会不知道么?只是这段时间来,我总觉得他的神情与往日不同。就拿他来河埠洗衣洗菜这些事说,他本来每天早早地来河埠洗了。可是,近来我就很少看见他早早地来河埠。有几次我是看见他,别人都吃过晚饭了,他才来河埠洗的。”
“你总是好猫管三家地爱管事,别人的事也关心。我可没有你心细,也不爱管别人的事,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呢,还瞎操心啥?”
“话不是这么说,这不是一块干活的伴吗?大家都要好的。再说,长发是个老实人,也要伙伴们帮着他一些才是。”
“好,好。知道你成德是个大好人,肯帮人的忙。所以,我才交上你这个朋友。可是,我却没这闲心情,去管别人的事。你倒是心细,像别人肚子内的蛔虫一样,明白别人肚子里的事。现在为什么反而不明白起来,倒转过来问我?依我看,没别的事,长发一定是想老婆想疯了,才让你看出了一点门道来。”
成德一听,忙说:“你也别瞎猜瞎嚷嚷,这话传出去不好听的。”
“就你处处为别人想,讲起话来总要顾忌些什么?想老婆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是个男子汉,想老婆是应该的,光明正大的。想老婆想疯了,更说明他痴情重情,这有什么不好的?”
成德知道,此时书君又要大发议论了,他便噤住了声,由着书君海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