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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1)

春燕接上说:“不要紧,大家消消闷,快活就是。”

灿花也说:“你讲就是,说什么讲得好,讲不好的。”

成业听她俩这么说,也无话可讲。於是,他就接着上次讲过一段的“石猴出世”,再往下讲。虽然觉得自己讲故事的能力差,但看他们三人听得倒专注。

不知不觉中,日已西斜,没过多久,日落西山,晚霞也升起来了,火烧火燎地染红了半边天。那边田里传来了歇牛的喊声:“歇牛啦!”

四人听到,便站起身跑了出去。各人从耕田者手中接过牛绳,把牛牵到了小溪边吃草。队里种田的人,还要乘日落后稍凉快点这段时间,再多种一会。因为是抢种抢收,全年中再忙的季节。所以,不到天暗下来是不会收工的。

成业四人在小溪边分段牧着牛,随着暮色渐上,蚊子也开始多了起来。成业只得将竹笠从头上取下,拿在手中,不断地挥舞着驱赶蚊子和牛蠓子。他望过去,春燕她俩和祥发也挥舞着手中的竹笠。与其说是牧牛,还不是说与牛蠓子和蚊子作斗争来得确切。

成业就这祥无奈地等待着回家的时刻。再过了约半小时,热闹的田畈逐渐静了下来。成业想:干活的人大概都回家去了。天色已暗了下来,人的周围一片嗡嗡声,蚊子多得好像要把人抬起来一样。

正在成业难熬时,那边祥发在喊:“回去啦!”

在暮色中,成业赶着牛,上了大路。一到大路上,成业就一翻身,骑上了牛背。

牛踏着暗色进了村,转过墙弄,到了村后山脚下的牛栏屋前。成业把牛赶入栏内,上好了栅栏,转过几条墙弄后,回到了家中。

成业一走进家里,晚饭已煮好了。屋内很闷热,成业舀了一勺水,倒入脸盆中,胡乱洗了一把脸。这时母亲已盛好了一碗土豆咸菜煮面条。成业向碗内呼呼地吹着气。只因面条刚出锅,热得很,所以,成业只好边吹边吃。屋内热,碗内热,不一会成业便吃得满头是汗,而且还汗流浃背。

这时,哥哥和妹妹都端着碗,走出屋外,到天井边。边吃边和对面西屋的秀英搭话:“下午去种田了吗?上午是不是拔秧子?”

“上午我们队的年轻妇女和姑娘们都去拔秧子,听说后半夜三点钟就出田畈了,去得真早。待我到秧田时,她们多的已拔了四,五十个,少的也有二,三十个。这班鬼东西,一到定额计工分时,连觉都不睡了。

下午种田时我也和几个姑娘邀在一块,另种了一块田,反正按亩计分,不和其他人一同种,也气一气她们。”

成业听哥哥又说:“你也不要太争气了,农忙时节刚开始,别在头几天多耗了体力,到后几天疲劳了,支持不住,弄出病来。”

“不碍事,我身体好得很。”秀英又说。

听到裕祥接着说:“我姐就是好强,我看成德哥说的对,还是悠着一点好。”

又听成娟在外面讲:“秀英姐,我哥哥说的对,他是怕你累坏了。”

“去,去,你小妮子懂什么,有什么累坏不累坏的。”

屋外他们四人边吃边聊,屋内成业草草地将晚饭吃过,拿起一条裤衩和大围巾,走出屋外,跑到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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