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不是他做的,那个男人也会想尽各种办法给他安个合理的罪名,而这一次他显然是狗急跳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杀了自己了事,这样的冲动,让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当年的参与者绝不只有漫辉一个,因为他只有勇却无谋,这样的人实在是想不出那样精密周全的考虑,这背后一定有人在帮他。
而他现在既不解释,也不承认,一时间漫辉还不好对他盲目下手,他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而他也在等一个扭转乾坤的机会。他并不着急,也不怕所谓的死罪,当年的他不正是犯了死罪,而他照样不是活了下来,死对他而言如同家常便饭一般,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禁子老头在死牢工作的这十多年来岂会不知这其中的深浅,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很多的东西:“千岁大人您这么好的人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情!”
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呐,九千岁这样的活菩萨怎么有人忍心去陷害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入了死牢他脸上的面具也被人取了走,脸颊上的伤疤至深,肉都翻了出来,即使伤口看上去年代已久还是看得出来这伤口的严重,难以想象这伤当初有多疼,九千岁年龄跟他儿子差不多,他是老来得子所以特别宠自己的儿子,看到这个跟自己儿子年龄相仿又是自己当初的救命恩人,他现在心如刀绞,很想为他申冤,可他一个贫民老百姓又改变得了什么呢。
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的家人,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儿子放下自己的冲动。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让他在死牢里过得稍微舒服些,他在这里待了不少年,其他人多少还是会给他些面子的,他能做的也只剩下这个了。
上官龄被桎梏牵制着,让他难以动弹。因为外界人都知道上官龄的武功已经练到深不可测府地步,所以他们担心若是他想要逃跑的话又该怎么办呢,就因这样,他们为了他研制了一款特别的桎梏,铁链的内侧分别安装着刀片,一乱动就会被刀片割伤的。
他浅笑起来,横穿脸颊的刀疤让人觉得这笑容有些可怕,可是禁子老头看过多少风雨,还会怕这种东西嘛,他只心疼千岁这么好的人居然被奸人所害,若是真的被有心之人得逞了那就太没有天理了:“人定胜天不是吗?”
禁子老头看得出来九千岁真的是毫不在意,他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是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就说嘛九千岁怎么可能毫不准备就让人抓入死牢呢:“果然还是千岁想得通透,是小老儿过于忧心了。”
死牢与其他牢房不同之处在于这里是全部封闭式的,不可能让犯人从这里观察到外面一点的情况,待在这里时间久了甚至连黑夜白天都没有办法辨别了,这也就是为何这里有很多人都会选择自杀的缘故,而他们这些狱卒也是很辛苦的,成日里头就看着这些人,免得到了行刑时间人早已死了多时。
上官龄听到外面的喊冤叫屈,他们歇斯底里的声音让他面色沉了三分,他不喜欢这里的味道,血腥味混着泪水,又听到狱卒正在鞭打犯人,这里的一些刑法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们会将鞭子放入辣椒水里浸泡多时,用这种鞭子抽打犯人。
这里有很多人都是被疼死的,这些他多有所耳闻,倒是没有亲自来看过,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这里的确是很黑。
而跟上官龄关在一起的人就是三年前暴戾恣睢、横行天下的偷儿,不日就要被凌迟处死了,所以这段时间并没有对他进行鞭打,滴蜡等苛刑,吃喝倒也齐全,小日子过得不错。
“你就是上官龄?”小猫儿坐了起来。
上官龄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闭上眼睛思考着一些事情。
男孩蓬乱糟糕的头发盖到了眼睛,脸也被遮住了一大半,因为这里是不透光的,所以只能靠外面的火把照明,细节部分更显得昏暗难辨:“你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