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前面牵着马慢慢地走,暮灼在马背上坐得悠哉。大马一会瞅瞅前头煞气隐隐的主人,一会歪歪头看看背上那把他主人吃得死死的女娃,感慨地摇了摇马头。
不懂啊,他们人类的世界,它真是不懂。
现在正是盛夏,清晨的阳光略带几分暖意,马蹄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悄无声息。
“马童,你叫什么名字?”暮灼百无聊赖。
“回小姐,小的是在这深山野林里长大的,所以认识的人都叫我浊儿,意思是来路不干不净。”
“浊儿?”暮灼一怔。
浊儿,听起来,倒像是娘亲唤她的“灼儿”。
这两个字完全同音,是巧合,还是说,他是故意的?
还有什么来路不干不净,这名字分明就是在侮辱人!
暮灼心思又忽然一紧!难道他知道她是谁?所以才说出这样一个名字来噎她?
他说自己是浊儿,或许,其实是在说她……出身于青楼,来路不干不净……
暮灼想要看清少年的神色,却只看得到他的脊背微微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