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人，是经过什么样的事，才会拥有那样一双眼睛……

暮灼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一场杀戮消逝得太快，最终的结局如何，暮灼已经无从知晓。

她路过那条青石小巷时，原本坐在那里的老头早已经不见踪影。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被刚刚那一架波及到，可一想到这老头藏着的本事时，暮灼又翻了个白眼。

那个老骚包，怎么可能被波及到？

暮灼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不久，在巷弄的最深处，有两道身影缓缓走过。

“那个丫头，以后你可以伤她，打她，揍她，却不得杀她。”

老头拄着一根竹棍，另一手拿着一顶滴滴答答掉水的竹笠。他随手往头上一扣，竹笠上所有水渍悉数蒸干。

“为师不掺和尘世之事，但你师娘的遗志却是为师定要完成的。为师好不容易才寻得一个继承人，你不可给为师搅和了！”

“你这次强行破开封印，能捡回一条命来也是难得。下次再如此莽撞，为师定不会再替你续气捡命！直接掉河里淹死得了！真是累死为师这把老骨头了！”

“还有，这顾流年命不该绝，但他手下实力如何，经此一战，你当是清楚了。”

“为师提点你一句，万事不可冒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现在羽翼未丰，还是莫要锋芒毕露的好啊……”

“来，扶着为师走，累死喽！”

良久的沉寂后，一句疲惫无力的闷声终于响起：“是。”

一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搀住了老头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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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架打得虽然激烈，但却并未费上太多时间，辰时还未过去，暮灼先拐了几条巷弄，去了趟当铺，把河中捡来的那些器物当了个五百两，又买了串糖葫芦，这才优哉游哉地往人牙行走去。

人牙行也是靠近青河河岸的，刚刚动静闹得那么大，牙婆子早就吓得把门关了，只在门口处偷偷留了一条缝，暮灼到时，牙婆正凑在门缝边，瑟瑟发抖地往外边瞧呢。

“牙婆，开门了，我来买人了。”暮灼舔着糖葫芦喊道。

牙婆透过门缝看到一个穿着嫩黄裳子的小女童，吓得立即一哆嗦！

嘭的一声！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她可看得清楚，之前在河面上打架的，可有一个穿黄衣服的小女娃！

虽然那女娃带了个箬笠，隔得也远，啥都没看清，但她刚刚瞅到门口那女童一眼后，莫名的就觉得有几分像！

老娘啊苍天啊，这佛爷怎么找过来了啊！她个老婆子应该没有得罪过她吧……

双腿吓得直打哆嗦！牙婆身子紧贴着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暮灼吃了个闭门羹，一开始有些莫名其妙，可细细一想，便想明白了个大概。

于是乎，声音放得更加软糯，甜滋滋地喊道：“牙婆，是我呀，昨天过来跟你买人的那个。”

昨天的那个？

牙婆颤着身子想了想，昨儿？买人？

一拍大腿！想起来了！

原来是昨儿那位小小姐啊！

忙忙热情地打开门把暮灼迎进来，牙婆感慨地说道：“小小姐啊，今儿这外面多危险啊，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呢……”

“啊？外面有很危险吗？”暮灼一脸单纯地舔着糖葫芦，还装模作样地踮脚转头往河面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