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无法借力，自己要死了么？

水面上炸开一朵巨大的水花，石猴一拧身体，金箍棒瞬间长出百尺插进湖水两面，猛地把他弹了起来。境妖原本以为可以了，见状又变化着手势操控着蟒蛇去追。

空中的石猴用力一甩头，手臂积蓄力量，金箍棒迎风而化，一棒子对着迎面而来的蛇头猛力敲去，境妖望着那月色下越来越近的石猴，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高空中的每一滴水底，风吹动他身上的毛发和衣摆，金色的瞳仁包含着坚定，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志在必得的胜利？

“嘭！”的一声，整个蛇身都化为水珠，点点滴滴落入水中。境妖仿佛被击中心口，喷出一口鲜血，双腿跪地，手中结的印却还捏着。

“我…还真是，小看您了呢！”

他希望她可以停下的。

这一次，水面上再次形成一条蟒蛇，却精细了许多，石猴即使飞得很高也可以清晰的看到蟒蛇身上的纹路，不再是由水化成，而是一条真正的蟒蛇，宛如小山一般的体型，蛇尾跳着舞一般在水面点来点去荡漾开不少波纹，墨绿的蛇身，泛着光泽的巨大鳞片上有着奇异的印记，密密麻麻的，那獠牙只怕没什么生灵敢去一试深浅，分叉的蛇信如血般鲜艳，头上的蛇冠更是宛如国王的王冠一般瑰丽、精致，头顶有着长长的犄角，就像公鹿的鹿角一样，弯弯叉叉，泛着冰晶般的色泽，长而粗壮的身体盘在山谷中似乎很是为难它了，因为随便动一下很可就会能导致山谷崩塌。

果不其然，下一秒山谷一角就被蛇头给轻易撞碎，石猴看了下境妖，蟒蛇再如何躁动也没有波及她。

好极了。

他侧坐在棒子上，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他有些意气风发了，找到一些他破石不久的感觉。

谁也管不了他，什么也挡不住他，天塌不下来，地也陷不进去，他只要在，只要站在这里，就仿佛一切都是为他而生，他才是这世间的主宰，他不怕神也不惧魔，也坚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他，才是真正的神明。

或许，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改变这天地。

菩提原本看着琉璃镜面，正感慨自己徒弟不亏是集千万年的造化与功德孕育出的精灵，自己当初去点化是不想让他困住时间更长，没想到打个架又悟了。

那眼中的光彩，比那太阳的光芒还要璀璨。只是这是境妖全力施为下的厉害，怕是过不去咯！

也罢，困困他吧，几年也好，几十年也罢，命数。

菩提老祖才思及此，就见琉璃镜面突然炸了，顿时整个人不好了，这东西可是神器，问题是他还是借的，抬头一看原本漆黑的天空，此刻一片光明，左眼皮跟着跳了跳，又哆嗦着嘴唇，指头一算，所有镜花水月，顿时灭了。

这个弟子，留不得了。

菩提叹口气，

“这人呐，活着必须规规矩矩，天命既定，何必再多做挣扎，只是妄自揣测，不信命数，最终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

而神，有他自己该做的事情，时间长了，活的无趣，或是不过劫，非要去管理人事，就是自找麻烦，有欲望如何为神？

妖精，妖精是什么？魔又是什么？会有多大区别？

……

唉，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背着手踱了半天步子，菩提看了眼门口，露出半截身子的空灵子一愣，“师、师尊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