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墨捂着胸口，眼中充满疑惑，眉头紧蹙，他这是怎么了？

见沧墨的反应，冷月飒心中一颤，她知道，浮幽已经跳下轮回门，永远消失在了幻雪之境。

心口的刺痛只有短短的几秒，随后消失不见。沧墨心中隐隐不安，抬头再看那幅画，脸色有些变了。

画中人，不再是回眸浅笑，一滴墨汁恰好溅在了她的眼里，生生地氤氲出一抹泪光来，有了那泪光，嘴角的笑变了味道，苦涩和凄凉。

“真是败笔！”一滴墨毁了画，沧墨是极不高兴的。

冷月飒心中苦涩万分，因为沧墨不知的是，画上的场景正是浮幽跳下雪山之巅的那一刹那。

“墨墨……”冷月飒眼中悲悯地看着沧墨，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一声呼唤却回荡在空旷的浮宫。

沧墨抬头，忽见面前立一白衣女子，身体几乎透明，若隐若现，此刻，她面容苍白，一只素簪挽起墨色长发。

“幽儿？”沧墨惊呼，他肯定她是浮幽没错，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气息，可是她为何是凡人之身，体内还被下了强大的封印。

可沧墨又觉得哪里不对，她是浮幽，可却不是幻雪之境的浮幽。

冷月飒突然含泪笑了，终于，他终于看见她了，冷月飒忧伤道：“无论我走多近，她都察觉不到我的存在，可是你却能……”

“幽儿，你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冷月飒没有回答沧墨，只是她的身体越发透明了，她知道自己又要消失了，而这一次消失不同，像是永远也回不来了，冷月飒看着沧墨，黯然道：“墨墨，你可知，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我的脑海里总会有墨墨这个名字，可是我找遍四海八荒，也没有找到，后来，我时不时莫名其妙来到这幻雪之境，见到了你，你的背影好熟悉，我在想，你会不会就是墨墨，可你明明叫沧墨，直到那一次，我便知道了，你就是墨墨，浮幽唤你墨墨，是因为玖玖说过，以叠字相称之人便是最亲近的人，至始至终，你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也想成为你最亲近的人……”

“你说什么？”沧墨眼中疑惑，心中越发不安，她的话他只听懂些许。

“墨墨，浮幽是爱你的，那把折扇，本是你赠与她的，可是初雪骗了她！她以为是送给初雪的，她的话是无心的，其实她是喜欢那把折扇的！从那开始，一切都错了！都错了！”

她的身体越发透明，马上就要消失了，“墨墨！她走了，玖玖为了她牺牲了自己，可她救了玖玖，那命劫并没有解！”

沧墨睁大眼，陡然间明白了什么，脸色变了，双目血红，急忙大声问道：“你在何处？你叫什么？告诉我！”

她是谁，来自何处，这些重要吗？冷月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墨墨，你知道吗，浮幽的命劫是断情绝爱，生生世世尝不得情滋味！

可是为了你，她宁愿承受数千年的噬心之痛，也不愿断情绝爱……

沧墨身体微晃，极度恐慌，颤抖着声音：“幽儿……不！不可以！”

沧墨疯了，快步上前，想要将那个快要消失的人儿抱入怀里，永远也不放开，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抱到……

那日浮宫外，灵幽花漫天飞舞，浮幽等了他整整两个时辰，最后失望离去，若是他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错过了便是千千万万年，他会不会不顾一切，也想将她揽入怀里？

不管往事种种，不管天道如何，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只想在她耳边说一句，我爱你……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