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在第二天如期而至，塞给我一个带有指纹锁的加密u盘，临走时还嘱咐我必须用私人电脑，所有浏览痕迹过后他会清理掉。

这个人身上明显有故事，并且连零都觉得非同一般。

我拿出笔记本打开那个文件夹，一字一句认真读起来。

白玉，和陈潇梧同一年入伍，不过年纪稍大，电子工程系硕士，从小有过学武术的经历。明明可以在研究生之后顺利到国企当白领，却偏偏选择在这个好时候入伍，其中必有原因。

这个人的人生履历在进入到军队后简直霸气到变态，两个人一路你追我赶不相上下，自陈潇梧之后，我第一次见到实力这么强的人。他的资料长达十几万字，即使经过我的分析之后，他的人生中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细枝末节，就像是一个长期沐浴在阳光下的人，但这使我更加确定他身上一定有某种不可抗力的因素促使他萌生了一个又一个动机。像这样聪明的人，无论在他决定专攻哪一方面都会有很好的发展，可他究竟要从事哪一个领域，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这些都是由某个足以影响他的外界因素综合他自身判断所做出的决定。就像是他为了妹妹白瑶可以一瞬间销声匿迹无影无踪，这时的白瑶就是那个足以改变他人生方向和轨迹的因素。

这个哥哥太爱妹妹了，从他在军队与白瑶的通话频率就可以看出来，但凡能够有机会打电话，白瑶总是他的第一选择。并且每一次都是紧紧卡住限定时间才挂断的电话，他每一次的奖励也都有可能被转化成与白瑶的一次通话，未曾与任何一个女人有过暧昧不清的关系直到他彻底隐身，这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

可是······肇事逃逸的司机？

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与此人的人生履历出入惊人。受过高等教育并且从军？肇事逃逸？这两者完全勾连不起来。

“零？”我拨通他的电话，一只手翻着资料。

“他失踪的那两年竟然这么彻底？一点消息也没有？”

零无奈的回答说是，以他的技术，综合当下无处不在的网络，除非这个人死了，或者去了南极北极沼泽森林，否则怎么可能会一点儿痕迹也不留。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换了另一个身份？”

“理论上是可能的，但可能性不大。但是现在大部分售卖假身份的黑市也都有自己的一套系统，托着关系我都找遍了，真的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动作。”

我跟零道了谢，把u盘收进办公桌最下方带锁的抽屉，忽然有人敲门。

“请进。”我刚抬起头，便看见棠川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怎么来找我了？你陈教官呢？”

棠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在我对桌坐下。“我就是想问，调令下来之后，我们大概什么时候会第一次出任务？”

“这个吗······”我冥思苦想了一阵儿，还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高刑闲起来是多么要命，“年轻人嘛，还要多磨一磨，历练历练，实战之前还是需要费些功夫的。”

他一脸顿悟的表情，反倒让我有些脸红。

正尴尬着，忽然有人推门而入，想都不用想，能进我的办公室还不敲门的只有我们家那位了。果不其然，那位穿着黑色训练服的帅哥一进来就向我露出颠倒乾坤迷惑众生的笑容，可惜在看到我对面坐着棠川的时候明显愣了愣。

“说曹操曹操到。”我咕哝一声。

棠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面不改色地退了出去。

“我们需要去邮轮那边看看。”他随手拾起桌上的杂志，眼睛却一刻也未曾离开我。

“走吧。”我主动地牵起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