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塑料泡沫包裹着的,应该是凶器。
我压低帽檐走向他,把找到的东西顺手塞进他包里。
“你也发现了吧。”
“嗯。”他重新揽住我的腰,“嫌疑人可能需要重新定位了。”
来到训练基地的化验室,陆茗正在里面捣鼓一些化学试剂,陈潇梧便开门见山地将包里的东西递给他。
陆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快递?”
“我和安安刚刚去了一趟案发现场,第一个。”
听者的眉头紧锁。“我马上处理。”
下一个地点。
风情街区。
无人巷名副其实,根本没有封锁的必要性,这个街区十几年前曾经热闹繁华不亚于市中心,后来卖给了一个房地产开发商,推倒了一些老房子以后并未动工,一直闲置到现在,早就荒无人烟没有人造访。
出事的地点,是少有的剩下的几件老房子其中的一间周围。
苏煬和沈追在案发地点周围仔细地绕了几圈后,并没有什么发现。“按理说不应该呀,陈哥和安安都在附近找到了凶器,如果是相同的作案手法,那我们周围应该也有藏凶器来着。”
“不一定。”沈追的声音有些低沉,“这些案子的规律性不强。”
“那个女导游身上有什么值得发现的吗?”
“没有,就是个外地来打工的而已。”
“那这栋房子的背景,”苏煬抬头看着老房子,“应该有些值得研究的地方,回头让零查一查。”
“最近这几天警局被舆论压的士气有些低迷,查案又理不清头绪,我们要查也只能趁着这时候了,抓紧吧。”两人说完便顺着墙角仔细地搜起来。
老屋的墙边有些潮湿,白漆都已经起皮一层一层地掉下来,深青色的砖瓦裸露在空气里,墙角的杂草因为长期无人清理已经顶开了瓦缝,长得又高又密,苍翠欲滴。
苏煬戴上手套走进老屋,潮气冷的侵入骨髓,因为闲置了很久,霉味不受控制地涌入鼻息,他随即戴上口罩。
沈追没有跟过来,大概仍然在外圈徘徊,苏煬未经犹豫便大步迈进右手边的房间。这里能搬的东西早已经都搬空,只剩下一个搬不走的炕,如今却已经成了冷气的温床。
空空荡荡的,每一间屋子似乎都被掏空了内脏,只剩下了正在腐烂的躯壳。苏煬查的很仔细,摸遍了每一面墙也未曾发现有任何玄机,最后只能摊手走出来,恰巧沈追也正发着呆。
“我们需要等陆茗对凶器的分析结果。”沈追愣了半天道,“说不定那将会是线索。”
苏煬点点头,两人没说什么,一起上了车。
我们所发现的凶器并无特别之处,是市面上常见的匕首,单从购买来源获取信息如同大海捞针,还有可能因此而丢失方向。经过检测,刀上只有风情街区受害者的dna,其他部位都被处理的小心而且干净。这是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是个极了解警务系统的人,可能是内部人员。
由于高刑内部的口风紧的很统一,高旭又抓不到什么头绪,所以一直都在原地急地团团转而无计可施。至于霁初晴,这几天一直没什么动静,但依旧是柴米油盐不进,苏煬便一直拿这件事开玩笑,说我终于是棋逢对手,遇到了死敌,但我只是一笑置之,不做任何回答,能尽力做的我都已经尽力了,也没有什么可愧疚的。
但这种缓慢的进程的确让我很着急,和他之间仅剩的一点温存似乎成了我仍然活着的原因。不能随他而去,或许是我注定的宿命,是一道化不开的劫,越不过的门,不管做什么样的努力,事情好像仍然朝着那个既定的方向永不停歇地前进,无论千辛万苦终究还是会踏上一条相同的道路,我别无选择。
但霁初晴却然可以算得上是这一路我摸索过来的新发现,我依稀记得,之前她仿佛是被忽略后送到了精神病院,可这一次不同,她也许会是通向真相的唯一捷径。
我依然珍视和每个人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曾经因为陈潇梧的离开,我和高刑大部分人都断了联系,即使他们之中有人想要打听我的消息,也都被我含糊地应付过去,压根没有露过面,大概那时他人的牵挂对于我来说也是刺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