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后是个久经世事的,听得世民语气不善,晓得定是周顺儿那奴才到人家营中耍威风去了,人家没遂他的意,故而跑到自己跟前诉苦告状。萧后忍不住埋怨了周顺儿两句,可毕竟是自己跟前忠心耿耿的奴才,纵使有些不对,可还是该给他几分脸面才是,萧后清了清嗓子:“世民,周顺儿毕竟是天子使臣,无论如何你合该恭恭谨谨地奉待才是,怎么能将他晾在营门外!依本宫看呐,这事儿世民你做得终是不妥,如此本宫便做个主,你到周顺儿跟前赔个不是这事儿便就此作罢,不知世民以为如何?”
世民心下好恼,去跟那阉竖赔礼道歉?还不如拿把刀抹了自己个儿的脖子!
“娘娘容禀。”世民直起身来,打了个躬,“世民虽说学识浅薄,可也晓得君臣之义!天子使臣临门自应诚惶诚恐地接待,周公公到微臣营中传旨,微臣也是吩咐人好茶相待,捧着成袋子的金珠儿以慰解公公的车撵奔走。世民自问并不曾慢待天使。”世民将那半真半假的事儿倒是俱说得真真切切,心底暗暗赞了白七那小子几句。
萧后登时语塞,暗骂周顺儿个腌臜奴才,拿了人家的金银还到自己跟前状告人家慢待天子使节,撺掇着自己惩戒人家!
“如此说来倒是本宫不明是非了!”
“微臣不敢。”世民脖子一拧,面色煞是难看。
萧后也是一时僵在台上,下不来台。若当真惩戒世民,他定然不服,看那孩子的模样也是个不好相与的,届时他还不定给你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呢!萧后思想起世民年幼时那个霸王模样,浑身一凛。有心绕过这一遭,可偏生世民这混小子又挡在路中间儿,当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母后。”说话间进来一个妙龄少女,与萧后倒也有五六分的相似,只不过眉眼间没有萧后的的妩媚风情,尽是烂漫澄澈。世民虽说对皇家这些子皇子皇孙公主郡主不甚清楚,可对皇帝膝下的几个得宠子嗣还是有所耳闻的,不消细想这丫头定是萧后嫡亲的女儿自小儿便封了南阳公主的杨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