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
幽梦,陷入了一个梦境的漩涡。
梦里,幽梦她以旁观客的身份旁观了一个和幽梦同名、同姓、样貌有八分相似小女孩的一生。
幽梦看这小女孩在梦里挣扎,在梦里沉浮。
那些凌乱的画面,破碎的言语,叫嚣疯狂的人影,似梦似真,幻影幻灭,让幽梦浑浑噩噩。
幽梦觉得,小女孩脑海里呈现这个世界很奇怪,似乎与小女孩本人无关,似乎这个小女孩只是一台只会记录的机器,冷漠淡然得记录着他人对她的欺辱,对她的漠视,对她的残忍。
他人欺她,辱她,骂她,虐她。
她都不会愤怒,不会悲伤,不会痛苦,似乎她们对她的拳打脚踢的不是她自己一样。
她,人人都可欺,人人都可辱,因为她是这些人口中的“痴儿。”
一幅幅画面像胶片一样快速的展现在幽梦的眼前,快的让人抓不着,又让人心深刻记。
如同庄周梦蝶,不知道自己是庄周,还是翩飞的蝴蝶。
悲凉的气息迂绕着幽梦的心,让幽梦觉得小女孩的这些经历是自己经历过一般。
小女孩的一生只有十二年,很短,却又很长。
她的记忆中,有一个像春风一样温柔,初夏一样温暖的女人,给了她一生中唯一的色彩。
这个女人,会用温柔摸她的头,用柔和又带着悲伤的眼睛凝视着她,用带着期盼又温柔的声音,一遍遍教她喊“娘”,即使她从未回答过,这个女人会用微弱的身躯为她撑起一片天。
只是有一天这个用生命呵护小女孩的女人再也不用温暖的手摸她的头,不再撑开眼睛,凝视她,再也开不了口教她喊“娘”。
因为她冰冷的身躯已经躺在红木棺里,周围的人似乎痛苦的哭悼,似乎死了亲娘一样。
悲凉的灵堂里,她静静的立在灵棺旁,没有哭泣,没有悲伤。
这个真正失去母亲的人似乎还不知道母亲已经死了,以为她只是睡着了,她摇着女人的身躯,只是怎样都无法让女人醒过来。
“看,那废物,自己亲娘死了都不会哭,哼,如果是我女儿,在就掐死她!”
“就是,这废物啊,就像根木头一样,脑子已经完全坏了!”
“唉,这痴儿以后怎么办啊,连吃喝拉撒都不会!”
“哼,还不如死可算,没娘的孩子像根草,何况这废物!”
“只是这废物啊,真的很好运。三皇子的未婚妻啊,真是让人妒嫉,哼,好菜都被猪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