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这样并不是在为锦熙小姐好，你反而是害了她。这些日子你也是看着的，她就连熟睡，都是那么的难受，就连呼吸，都费尽全力。她现在这么活着，受的痛苦，已经是很多人都承受不了的了。”

“如此这般，倒不如让她安安稳稳的走，也不用再受那么多的折磨。”

医生也不知道战扬到底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但他作为医生，替病人考虑这么多，已经是仁慈了。所以，不管战扬是否听进去，他都选择了离开。

他认为，战扬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消化他说的那些话。但，若是他最后的结果还是不变，他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战扬望着玻璃窗里面，睡的不怎么安稳的锦熙，一时间心乱如麻。

这两日，锦熙不是没有求过他，让他放弃治疗，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只是，他一旦松口，就意味着锦熙的生命会在瞬间流逝。他会永远失去锦熙的生命。

那是一条生命啊，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曾经，他不是没有经历过生命在自己的手上流逝。只是，那时候的他，只有敌我之分，跟那些人也并不熟悉。他那时候是个军人，听命于军队，听命于国家。出任务的时候，也很少能有敌人从他的手底下溜走。

可如今，他手上的这条生命，是曾经与他青梅竹马，他们也曾经彼此相爱，而她，还曾经拼死救过他，也是因为他才落的如此田地的，让他怎么能下这个决心，放弃她的生命？

突然，重症监护室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战扬收回思绪望去，已经有医生护士赶到。

病床被围了个水榭不通，战扬在外面换了好几个位置，都没能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看着医生护士不断忙碌的身影。

他的一颗心也随着里面那急促的电波声上下起伏，他不知道锦熙到底能不能挺得过来，却也只能在心里祷告，祷告她能挺过来。

却又矛盾的想，要不，就这么挺不过来吧！这样不用他做决定，她也彻底解脱了。

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一张憔悴的脸，也严肃的望着里面。

看到主治医生摇着头摘掉口罩的时候，战扬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一拳砸碎玻璃。

但看到主治医生朝外面走来，他又连忙一步三回头的跑到门口等着。

“怎么样？怎么回事？”战扬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猛烈的摇晃着他。“你他，妈怎么就出来了，你去给我治啊，你给我治。”

“你能冷静听我说吗？”无视战扬的暴怒，主治医生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见战扬冷静了一些，他才继续说“道理我也跟你讲了很多了，这时候我只想你好好考虑一下。锦熙小姐现在呼吸困难，她坏死的器官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呼吸道，目前已经有感染的迹象。或许，现在选择拔管，还能留她一个看起来很好的遗体。”

“我想，你也不想那一天看到她千疮百孔的身子吧！她自己也不会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