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方的雨季迟迟未到,加之气温快速回升加大了水分蒸发,农作物的需水量增加。
雨季未到,水源得不到及时补充导致北方大面积土地因为缺水,农作物生长迟缓甚至枯死,这种情况尤以南境更甚。
许多农民手中仅存的粮食又上交了地方赋税,手中再无余粮,眼看明年的收成无望,有的思虑成疾,有的逃往异乡,剩下的不是一些老弱病残就是一些企图反抗朝廷官吏夺回粮食的能人义士。
沉重的赋税加上一些地方官吏不断摧残压榨,农民生活苦不堪言,民不聊生,严重泛滥的饥荒导致了许多地区出现了小面积的百姓暴动。
渐渐地,反抗的人越来越多,难民数量不断积聚,竟形成了大面积的暴乱。
南境的地方官员无力镇压只好上报朝廷,请求朝廷出兵镇压。
“如果是暴乱发生的话,那韩振就更容易从中作梗了。”水泠月不免担忧起来。
“你以为太子不想阻止吗?他是有心无力,想必他和老六在朝堂上争锋相对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可是老六的计策深得圣心,加上支持的大臣众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萧庭筠与萧庭元何止是争锋相对,太子一派和元亲王一派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就快要把整个朝堂都给掀翻了,若不是皇帝突然发怒制止,说不定场面会更激烈呢。
水泠月转眼看他,“那王爷呢?身为太子殿下的军师,就不想为太子殿下扳回一局?”
萧庭寒听了她的话暗眸闪了闪,似有几丝欣赏转瞬即逝,嘴角微微上扬。
“自然是要扳回一局。”
水泠月突然来了兴致,想听听这运筹帷幄的狗头军师如何扳回这一局。
萧庭寒眯了眯眼,觉得她这样子像等着要糖的孩子,眨巴眨巴眼,异常有趣。
忘了自己刚才那冷冽的态度,“本王打算让太尉大人尝一尝后院失火的滋味,王妃觉得怎么样?”
“嗯?”水泠月微愣,但看他的眼神,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又有些担忧,“王爷就不怕他到时候狗急了跳墙吗?”
“跳墙更好。”
“这是何意?”萧庭寒明显没有与她再继续说下去的兴致,水泠月也不好催他。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立在纯净的雪白之中,一个疏冷清俊,超然出尘,一个清丽淡雅,淡漠疏离。看着这满天扬起的花瓣,感受一时难得的静谧安然。
“少爷……少爷,不好了……”
韩府的下人从外边慌里慌张地跑进内院,惊得韩远修剪花草的手指突地一顿,一不小心竟连花骨朵都给捡了。
“慌什么慌!”声音陡然拔高,脸色已是十分难看。
下人面色突地一白,连声道,“是……是宫里来信……说太子殿下找到了新的线索……证明齐大人的死因另有隐情,所以现在禀明了皇上,要重新提审英夫人……”
“你说什么?”那张原本铁青的黑脸突然露出一抹阴鸷的神情,惊得下人连忙躬身跪了下去,“此事千真万确,奴才还听说……”
“说什么?”
“外界都在盛传……说……说齐大人的死其实与我们太尉府有关……”
“简直一派胡言!”韩远一怒之下甚至砸碎了手边刚才悉心呵护的那盆幽兰。
“岂有此理,本少爷倒要看看是谁敢污蔑我们韩家?”
边走边踢着脚边的花草,那下人哪里还敢劝他,只能颤巍巍地跟在他身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