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其华一路策马到城外郊区的湖边才停下,不管不顾的自己下马独自走到河边。
马上的灼灼看了会儿他的背影,思虑了一番最终来到他身边道:“其华兄,你莫恼了可好?”
陌其华侧身看向她,言语有些怒气的说:“你素来低调行事,这才忽然如此高抬自己,无非是想要得到父皇青睐。你明明知道伴君如伴虎,可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为了你。”
陌其华一怔。
灼灼抬眸对上其目光,“你的文韬与武略都要比太子青出于蓝,可是却一直得不到陛下重用。原因在于没有人在陛下耳边替你说好话,倘若我医治好了,陛下兴许就能让我为你说上几番。”
倘若他不知道她所求的休妻书,来听这番话那该多好。
“我陌其华还没有落魄到要你一个女人为我说话,你只需在我背后安静的等待便可。”陌其华拂袖背过身。
灼灼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从我选择其华兄的道时,便从未想过要安静的去等待最后的结果。一朝嫁你,一生如棋。灼灼愿与其华兄并肩作战!”
她的目光异常坚定,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值不值得她这番信任。她此番已然成为了皇后与太子眼中之刺,原本只想要她……如今恐怕她步步都要凶险万分了。
也罢也罢……陌其华叹了声气,牵过灼灼的手。“我们回家。”
“嗯。”灼灼见他不气了,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
陌其华慢慢策马往回走,怀中的灼灼偷瞧着他的模样。其实她知道他生气是因为担心自己,思来想去灼灼轻言“其华兄且放心,灼灼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你要是懂就好了,陌其华腹诽。
一会儿二人便到了府上,灼灼刚欲关门,陌其华却推门而入。
灼灼只见他慢条斯理的解着自己的衣裳,“其华兄,你这是何意?”
陌其华穿着里衣靠近在灼灼耳边道:“既然做戏那便要做全套,今夜宴席你也见识了太子的消息。”
灼灼想来也是,今日不过和王爷刚刚吵架,太子那边便有了消息。看来这太子的眼线,还真的不甚其多。当她想完,陌其华早已倒头大睡。
灼灼有些迟疑的脱下自己的衣裳,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下去。这番看着他还是叫灼灼挺难为情的,于是她便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待她睡着之后,陌其华才睁眼。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他好像越发喜欢她了。其实他倒是希望她什么都不为自己做,懂的明哲保身。她越这番为自己着想,他便越不敢保证到时能潇洒的放她离开。
陌其华想楼她的手,渐渐收了回来,背过身。
小老虎坐在树下正沐浴着月光潜心修炼,突然睁开双眼。
因为他嗅到了空气中那人的气息,瞬间化为人形欲逃。迎面便驶来强大的力量,他顺手抵住后退了几步。地面划出一道裂痕,虎帝埜潳在夜色中现身。
“君无言别来无恙。”埜潳朝小老虎轻轻一笑。
“你终究还是寻到了我。”
虎族御前将军是小老虎的父亲,君无言乃是小老虎之名。埜潳叛乱为夺得菩提扇,不惜残杀御前将军上下七口,君无言至今不曾忘记他是如何在父亲的尸首下逃出的。
这切骨之恨使得君无言捏紧了双拳,下一秒便朝他袭去。埜潳顺手一档,以灵力化为刀刃攻向君无言。君无言当即使用刚学的法术一解,但仍旧未能完全化解,手臂被划伤一刀鲜血涌出。
埜潳见他捂住伤口的样子笑道:“想不到几日不见,你的修为倒是增进不少。居然还能抵我一招,不过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羸弱。你说御前夫妻乃是出来名的天资卓越,为何就得了你这么个废物?”
“你不配提到他们!父亲与母亲做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收养了你这么个恩将仇报的东西!”君无言怒目圆睁,恨不得将眼前此人碎尸万段。
埜潳不以为然,“强者生,弱者亡,这本就是亘古不变的天意。我只是在顺天意罢了。不过念在昔日的养育之恩,倘若你乖乖交出菩提扇。你杀我两位大臣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并且许你同父一样的官职如何?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呵呵,你做梦!”君无言再次朝他攻去。
埜潳摇头,“不识好歹。”
君无言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一个废物,再这样的环境之下修炼了这么久,与那埜潳打斗起来竟还是如此吃力。埜潳那漫不经心的斗法,更是叫他羞辱不堪。
几番下来君无言已经伤痕累累,纵然如此他也竟伤不到他半分。
他一阵力量袭来,君无言便被吸到他身前,强大的手顷刻掐住了他的咽喉,使他动弹不得。
“君无言,既然你不肯献出菩提扇,那么我就送你去见御前将军!”
窒息之感随之而来,君无言无力的挣扎着,看着他那嗜血般的笑容。脑海中却不由念起阁主,嘴上便不由自主的唤了声“狐仙姐姐。”
瞬间一片槐花袭来,纵然那埜潳很快松开了君无言去躲,却都没有躲开被其在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君无言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空气。
还从未有人如此划破他的脸,埜潳摸了摸伤口愤怒的转身,看向花瓣飞来之处。
“堂堂虎族之帝,竟对一个孩子痛下杀手,可真叫吾刮目相看。”我踏着地上的槐花瓣缓缓走来。其实我……本不想出手,只是想到如果他死了,心竟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埜潳一见我眼中的愤怒消散了不少,脸上竟也柔和了起来。“素闻暮云阁主之名,却不想竟是个女身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