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清理院里的枯枝败叶。”她答。

端木尘闻言没有说话，许久，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蓝色香囊。

沉璧看了，摸了摸口袋，心下顿时不太妙：“大人，这……沉璧可是做错了什么事？那是夫人给我的……”

他并未等她解释完，像扔垃圾一样将香囊扔给了她：“没什么，还给你了。”说着，从她身侧走过，沉璧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愣着做什么，还不去院里看看夫人发生了什么？”端木尘说，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可以让她听清，她闻言，将信将疑地扫了眼其他人，目光停留在九公主身上。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安。

“粉色……”她瞬间记起了什么，瞳孔微缩。

陆笙适时凑了上来，耳语了几句。

如她所想，确实是出事了。

屋内。

端木尘坐在床边看着那盘腿而坐的身影，静默不语，他那放在她肩上的手掌，缓缓输出灵力维持着她的意识。

她的体内，那股紫色气团在她的逼迫下正沿着她的经脉渐渐上升，原本微白的脸色愈发难看，额头冒出的细汗在灯光下泛着点点光泽。

过程之煎熬，他感同身受。

在灯光的摇曳下，时间渐渐流逝。原本还有半瓶灯油的灯盏，渐渐只剩下灯底油末。端木尘保持站立的姿势也不知是多久了，一双凤眸里自始至终只倒映着一个人，眼神却是越发暗沉。

只因她的脸色越发难看，那卡在她心口的那股浊气始终未能吐出。

她说，那药非人界的药，无色无味，可能是灵界某种低级的媚药，其毒性虽然不大，可若是日积月累对身体也是大有损害，而于她的损害，则是产生间断性的幻觉，意识不清。那便意味着，一旦排出毒素的过程间断，那就得从头再来，可若重来次数多了，毒素也许便排不出来了。

“噗~呕~”

灯光忽的灭了，黑暗中，浓重的血腥味直刺他的鼻腔。

“阿霁？！”他扶住她，感受着她鼻子里呼出的气息，“怎么样了？”

“嗯——”话音未落，她便失去了意识，不省人事。端木尘本想给她换一身衣服，可许是因为持续的灵力消耗，扶她躺下后便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轩外，一人苦等一夜。

——

锦绣殿。

一穿着青色长袄的女子急急地走进，与那黄袄子的女子交接几句后，又匆匆离去。

春婉见她走远，才进了尚未有生气的殿内，将她刚刚塞给她的信件放在了床塌上。

她看了眼还在帐下熟睡的贵妃娘娘，心里叹了口气：今日，她又要为他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发怒了。

信里：“娘娘，务必小心那个名为南霁的非本土人士，此人的确非寻常人，我可能已经暴露了，日后将以信件向娘娘秉明一些事情。静儿那丫头，怕是留不住了，至于端木尘，还请娘娘早日定夺是留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