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疑惑吗？”殷氏说着，放下了水晶杯，道：“端木紫妍的确很聪明，她家人将她教的也的确很不错。只是，我也打听过了，她母亲的出身不过是一个通房丫鬟，能教出这样的女儿，可见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万花宫的‘美人未央’大赛三年一次，举行过三次，她三次都在第二第三名内波动，如今也才十八岁，她的母亲定是从小就严格要求。只是……”

只是在端木紫妍刚出生不久，端木明的正房便病死了。而自那以后，十八年来，端木明除了经商也就只有经商，一年到头除了年节回家待上一个月左右准备新一年的货物之外，极少回家。端木紫妍的母亲，也就是从正房死后开始，从四姨太成为掌管着府里中馈的“一家之母”——如她所愿。但也是自那以后，端木明的其他妾室一一被赶了出府。

这样的母亲，若说没有什么手段，若说没有什么嫉妒心，如何让人信服。所谓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这样的环境，对她的影响肯定不利于日后殷姒对她的安排，虽然她一直就不喜欢她母亲对她的严格教导，这次也是瞒着她母亲独自进宫。

不过，她到底是雏鹰，换个环境，多加驯化，成为她殷氏的助力依旧有可能，只是前期得让她多尝尝甜的，等她放下戒心，再循循善诱，从而一步一步达到目的，如此，后期又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呢？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春婉道。

殷氏瞪了她一眼：“我老吗？”

“……”主仆两人相视一笑，殿内的气氛在灯光的映衬下很是和谐。

殿外，原本还是有着微风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似乎下一秒，暴风雨就要来临。

饶城，南府。

送走了五殿下这尊大佛后，一群人吁了一口气，转头见南霁正看着五殿下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何百全示意何愿他们一起道谢，岂料这些小动作恰好被回头的南霁看在眼里：“大人，不必了，这次谢谢你们配合，宁晟一时半会儿对你没什么威胁，日后若没什么变故，应该也不会有了。”

“多谢小姐！只是找人冒充你的事，是老夫一时情急，老夫……”何百全小心翼翼地看着南霁，话未说完，瞅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心里也不禁轻松了许多，但她到底没开口，石头砸到脚的感受他为官多年，可是没少尝过，便将她未到之前的情况一一说出。

只是他不知，南霁到底已经不再是当年冒失的少年，虽没有尝过何百全这种低声下气的委曲求全的憋屈，对他如今的处境却是理解。

她想了想，看了眼何百全，又看了眼他身后的那一群人，从头上取下一只白色簪花：“这些年，南府很好，今日大人也没有直接暴露南府，十多年大人守着约定，南霁替他们感激不尽。冒充我一事事出有因，大人也是为了保全家人，无需挂念于心。以前是我鲁莽，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拿着这只簪花去南府，会有人相助的。”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