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神秘一笑，拿起手机递给陈宥，看她和堂弟的聊天记录，顺便悄声附在她耳边说：“这事，我准了。”

堂弟：······

阿茹：······

堂弟：······

阿茹：有屁快放！

堂弟：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中间隔了几分钟。

堂弟：那个，其实娜娜姐身材不错。

阿茹跟陈宥解释道：“上次在酒吧，她们见过。”

陈宥问：“咦？我怎么没印象？”

阿茹说：“你那会跟萌萌去跳舞来着。”

陈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原来是他呀。”陈宥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确实看见她们两个跟两个小男生坐在一起聊天来着，原以为是搭讪的陌生人呢。

堂弟的回复隔了几分钟。

堂弟：娜娜姐，单身吗？

阿茹：你想干嘛？！

堂弟：嗯。

阿茹：嗯毛线？

堂弟：嗯。

阿茹：！！！你他妈——

堂弟：姐，不要爆粗口。

阿茹：到底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堂弟：姐，你跟她说，我一定会努力考上a大的！我先睡了，晚安。

阿茹：你死定了！

阿茹：你认真的？！

堂弟：帮你弟看着点，别，那个，让她谈恋爱啊！

——

陈宥愣了好半天，才回味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

阿茹耸耸肩，没说话。

过了会，陈宥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堂弟是不是就是大一那会开学送你到学校的那个？”

陈宥印象模糊，只大概记得当时宿舍有个个子高高的小男生进进出出的搬着行李，没怎么说话，笑得一脸腼腆，带着眼镜，书呆子模样，在那个炎热的夏天，流着满头大汗，后背都浸湿了。

“今年高三吧？”陈宥又说，“重要时期啊。”

阿茹颇为赞同，“可不是。”

“我说，有完没完了你们？”莫娜见她们还在聊，忍不住发飙，“还有没有室友爱了？”

“爱过吗？”萌萌问道。

“我睡了！别跟我说话！”莫娜一把掀开被子，全身蒙住，一根头发丝都不让露出来。

“真生气了？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乖。我保证不再提这件事了！”

莫娜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恶毒地说道：“君子一言！你敢再提，我就——你就跟我一样孤独终老好了！”

明知是一时气话，陈宥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孤独终老。她从未如此想要对一个成语敬而远之。

她原以为，就算无人相伴，只要心里有喜欢的人，就不算孤独。可是心里真的有了喜欢的人之后才发现，孤独只会加倍。而当你喜欢的那个人并不喜欢你的时候，孤独终老又何尝不是一种可能？

她突然想起日剧《四重奏》里面的一段台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中就会混杂着两种情绪：快乐又悲伤，欢喜又寂寞，温柔又冷漠，深爱又徒劳。爱到深处，就觉得徒劳。即使交谈，或是触摸，所到之处都空无一物。”

爱情本身，最是来无影去无踪。

最能给人希望，也最容易让人绝望。而当你把心交给另一个人，原本就该清楚，你已不能做自己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