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北风席卷着雪花,刮得人睁不开眼,峡谷里,两队人马正在交战。
本来这样恶劣的天气是不会开战的,但是鞑靼王病了以后,皇子们忙着争储、大臣们都忙着站队,一时间谁也无暇顾及战场上的鞑靼军了。鞑靼军缺少补给,军心涣散,已是内忧外患了。
三日前顾远鸿带着三万精兵趁夜突袭鞑靼军大营,将他们逼退到了这个峡谷里。只可惜峡谷两岸的石壁太过陡峭,无法攀爬上去,不然埋伏在上面定能将他们一举伏击。
章玉君身着一身银色铠甲,手持一丈长的软鞭,在前头跑着,枣红的骏马四蹄生风,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后头追着的鞑靼军的将军——罕穆德。
到了一处空旷的地带,章玉君一把勒住了缰绳。
“罕穆德,你若放下兵器带领将士们投降,本将可以奏请皇上免你们一死,否则本将就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哼!”罕穆德冷哼一声仰天大笑,“你一个女娃娃竟敢口出狂言,看来靖国也不过如此,竟沦落到让娘们儿上战场的地步了!”
“本将乃是骠骑大将军章庭之孙,非是你眼中的无知妇人。而今鞑靼朝廷只知内斗,丝毫不顾你们的死活,连粮草都不给你们补给,你觉得你们还能撑多久?到时候你们战亡了,我靖国大军长驱直入,直取鞑靼王庭,到时你又能如何?”章玉君坐在马背上,望着厮杀的军队,劝道:“你不如率领将士投降,虽然会背上骂名,但好歹为鞑靼保留了一丝元气。待鞑靼新王登基,只要他励精图治,相信过不了几年鞑靼就能恢复元气,孰轻孰重本将相信你定会明白!”
罕穆德闻言有些犹豫,他咬了咬牙,冷哼道:“说得好听,你们靖国哪会这么好心放过鞑靼?”
章玉君笑道:“不瞒将军,贵国三皇子已与我皇达成协议,我皇派镇远将军顾远鸿助三皇子登基,而鞑靼要归顺靖国为属国。鞑靼冬季缺少物资,靖国每年冬季会资助鞑靼百姓过冬,只要鞑靼不再兴兵扰乱靖国边境,两国会永世和平。”
她这么一说罕穆德就更加怀疑了,“这么做对靖国有什么好处?”
“自然是有的。”章玉君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叹道:“靖国与鞑靼隔着赤峰山山脉,鞑靼进攻靖国乃是为了生存,所以再艰难也会来。但靖国地大物博,不需要掠夺他国物资,便是开疆拓土也不会选择气候恶劣物资匮乏的鞑靼,与其将鞑靼打下来再派人驻守,不如还是由你们自己来守。我皇用物资换去边塞百姓的安宁,你们虽要俯首称臣,但至少百姓们存活下去了。况且,不必我说罕穆德将军也心中有数吧,你难道真以为鞑靼能攻下靖国吗?”
罕穆德沉默了,鞑靼攻下靖国?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先不说靖国国土辽阔兵多将广,便是鞑靼的物资也供不了他们攻下靖国,他们年年来犯也只是为了掠夺一下过冬的物资罢了!
“可是……”罕穆德拧着眉看向她,疑问道:“若贵国真打算帮助鞑靼,那又为何要与鞑靼开战?”
“我皇是这么想的并不代表朝中大臣们也愿意如此,罕穆德将军需知有些文臣迂腐不化不说,甚至对于开战比武将还要热衷。这段时间我皇一直在想办法堵住他们的嘴,而且罕穆德将军都没有发现我军并未认真作战吗?若是顾将军去认真进攻鞑靼的话,今日你我也不会再此谈话了。”
罕穆德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