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皇上,”一个小太监疾步走进御书房,对正在批阅奏折的萧念禀道:“刑部尚书闻大人求见。”
“闻爱卿回来了?”萧念面上一喜,忙道:“快,宣闻爱卿进来。”
“是。”
小太监退了下去,片刻后刑部尚书闻恪大步流星地进了御书房,一撩衣摆跪拜道:“臣闻恪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念抬了抬手,笑道:“闻爱卿免礼,赐座。”
莫岐搬了张椅子放在他身后,闻恪抱拳一拜,“谢皇上。”
萧念靠在龙椅上,敛去了帝王的威严,关切的轻笑道:“朕还以为知瑾此番回乡侍疾得半月不得回转,没想到不过六七日爱卿便回来了,老太傅的病情可是大好了?”
闻恪的父亲闻太傅乃是萧念的太子太傅,自萧念启蒙后,便一直由闻太傅教导。后来萧念登基后,闻太傅因积劳成疾告老还乡,与萧念而言,闻太傅相当于他半个父亲。
闻恪,字知瑾,虽大萧念十多岁,但常与父亲出入宫廷,陪萧念读过一段时日的书,萧念与他情同手足。
闻恪摇摇头,一脸正色,“家父尚未大好,臣请了大夫暂住闻府照料家父。皇上,臣此番回来乃是有大事要禀告。”
见他如此严肃,萧念也不由得坐正了身子,“何事如此重大,竟让爱卿能快马返回京都?”
“皇上可知南淮境内自中秋后连日大雨,如今怀江江面大涨,已隐有破堤之势。”
“什么?”萧念闻言大惊,顿时拍桌而起,怒道:“竟有此事?为何不见南淮的地方官员来报,此等人命关天之事也竟敢隐而不报,他们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若非臣此番回乡侍疾途经南淮,也不得知此事。”闻恪也跟着起身,沉着地分析了一下南淮局势,“皇上,怀江绵延数百里,横跨三州七县,若江堤一旦垮塌,将有近十万百姓流离失所。介时再补救的话,靖国将会损失大量财力物力和人力。而且很快就要入冬了,附近的长狄与古夷都是游牧国,冬日定会劫掠他国资源,若是此时怀江决堤,到时靖国将会内忧外患大伤元气。”
闻恪将危害一一说明,萧念越听脸色越难看,一双手攥得死死的。闻恪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猜想的结果说了出来,“皇上,臣有个猜想,南淮各州府的官员之所以没有上报此事,要么,是他们请修堤坝的折子让人给截了,不然……”
萧念心里一震,隐隐有个念头,却还是问道:“不然如何?”
闻恪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心一横便张口道:“不然便是有人起了二心,收买了这些州府官员,待怀江一决堤他便可趁势起兵造反!”
“呵呵!”萧念冷冷一笑,“这倒不失是个好时机,不过朕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朕倒是有一计,”他静下心来想了想,摆摆手示意闻恪走近些,对他言道:“知瑾,朕想让你去查查南淮各州府,不过你先前回乡时便是给父亲侍疾的,如今突然再回去势必会让人起疑。此番你回去时朕派两名太医随你同去,再赐你些药材,若有人问起,你便说不放心那些乡野郎中,特进宫请朕派太医前去与老太傅看诊,以此掩人耳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