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月沉着脸答道：“不该问的别问，这是我们做下人的规矩，你莫不是忘了？”

“问问又怎么了，”燕哥儿撇了撇嘴，有些满不在乎地嘟囔道：“王爷和小姐一直都好好的，就连这次小姐回家王爷也跟着回去了。怎么出去一年多再回来，小姐不愿在府里了，而王爷那儿就连提都不让提小姐了呢？是不是王爷和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桃月停下脚步，看向燕哥儿的目光带着警告，冷声道：“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打听。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最好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如今小姐不在府里了，若是你犯下什么过错触怒了王爷，我可保不了你！”

“我……我能有什么心思……”燕哥儿心虚地低下头，眼珠子溜溜转着却不敢看她。

“没有最好，好了，赶紧干活儿去吧！”

桃月说罢就继续忙事去了，看着她走远的身影，燕哥儿不屑地白了她一眼，低声嘟囔道：“哼，不就是仗着比我大几岁吗，又不是我亲姐姐，还教训起我来了！犯了错保不了我？谁稀罕让你保，墨瑶不也是个乡野丫头吗，她能得到王爷的宠爱我也能，我长得也不差，等我成了王爷的女人，你巴结我还来不及呢！”

灵蛇谷。

墨瑶随墨玠回了灵蛇谷，墨珏与凉秋、伴月等人正在碧涛苑门口等他们。

“大哥……”一见墨珏，墨瑶扑上去抱着他失声痛哭，“大哥，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大哥……”

墨珏看着这样的妹妹也很心疼，只能搂着她，安抚地拍了拍，“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大哥，为什么……我和萧棠不能……不能和别的……有情人一样，好好的、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呢……”墨瑶仰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墨绿色的双瞳里带着悲痛和绝望。

墨珏轻轻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大哥也……不知道，或许……或许这就是我们身为护国使的命运吧。凡人想成仙，想长生不死，但他们做不到，所以上天给了他们一个简单而又多姿多彩的人生。而我们拥有漫长的岁月，却还想像他们一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那不是太贪心了么？我们拥有的太多，自然也要有所取舍。”

“可是……”墨瑶哽咽道：“若是这样的话，我宁愿生做凡人，和自己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从青丝到华发，总好过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孤独而又痛苦的活着。”

“做神仙做凡人又岂是我们自己能选择的？”墨珏给她擦了擦泪水，揽着她进了屋，将她扶到桌边坐下，“若是事事都能按我们的心意来，那又何来的人生八苦呢？瑶儿，有些时候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将他绑在自己的身边，只要他好好的活着，我们又有什么所求的呢！当初你同意给萧棠织幻让他忘记你时，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是，可一想到以后我的生命里都不再有他，我又觉得我的决定是错的……”

墨珏摇了摇头，“你没做错，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的不同之处。若是有一朵花，你将它摘下来放到花瓶中日日看着，这是喜欢，可这样的喜欢会让那朵花命不长久。而你若是爱它，定会舍不得将它摘下，而是会好好照料它。你选择让萧棠忘记你正是如此，现在你虽然会痛苦，但却不会后悔。”

墨瑶沉默地点了点头，目光投向悠远的天际，似乎想透过天幕看到她所想的那个人。

“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一世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