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墨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墨玠，眼里泪花闪闪。她抖声艰难地问道：“活死人……是什么……意思？”

墨玠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惋惜地叹了一声，“角狮兽的角乃天下至毒，即便有七色兰草做药引的丹药，可他到底是个凡人，如今他能活着就已经是他的造化了。我给他的那几丸丹药他都吃了，而且大量失血带走了不少毒性，若是我腾蛇族人，现在自是无大碍了，只是他身为凡人……”墨玠停顿了一下，又道：“以我的医术，我可以保他不死，可要是让他苏醒过来，我没有办法！”

“所以……他就只能这么不死不活一辈子了？”墨瑶的声音哑的厉害。

墨玠沉默不语。墨瑶俯下身去，将脸埋在他的手掌里，哑声道：“大哥，二哥，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想和他单独呆会儿。”

墨珏与墨玠相视一眼，悄声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把门给他关上了。觉得眼睛有些发酸，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流了下来，浸湿了他干燥的手掌。墨瑶静静地哭泣着，脑海里闪过往日里他的种种好。

萧棠会给她剥坚果……

萧棠会给她弹琴……

萧棠会给她做冰灯……

所有的一切一切，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不停地闪现。

她手指轻轻一动，又触碰到他手腕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脑中突然闪过那日让章玉君教他武功时她问他的两句话来：

“既然你会武功，那么那些人刺杀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跟他们拼一拼呢？”

“拼什么？他们要杀我，我得跑啊！”

“那你今天怎么没跑？”

“章小姐又不会杀我……”

这个人啊，因为要从刺客手里保住命，所以从不与他们交手，而今为了自己，明知道那些异兽有多么凶狠，却毅然决然的上了障雾山，到如今重伤在身，落了个活死人的下场。

墨瑶缓缓抬起头，掏出帕子将他掌心的泪痕轻轻地擦去，看着他惨白无血色的俊脸，墨瑶觉得心里撕裂般的疼。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傻，遇到刺客就知道跑，这满山凶兽的你怎么就上山了呢，谁让你当英雄的？”墨瑶低声呢喃道，语气里满是心疼与悲伤，她静静地握着他的手，低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

“你之前不是说想娶我吗？我没答应你就大发脾气，现在我答应你你醒来好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要你醒过来……”

榻上躺着的人儿一向对她是百依百顺的，今天却硬起了心肠，任她怎么说他都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