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然慢慢坐了起来,三个孩子把她围在中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柳安然被盯的头皮发麻。
“怎么了?”
“不知道前辈你,方不方便告诉我您的名讳?救命之恩,必当登门拜谢。”
“哈哈,小友客气,在下不过一介云游散人,道谢什么的,就算了吧。”柳安然道。
“那怎么行,流华君教我,滴水之恩,当涌泉以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呢?”君清然不依不饶,道。
“好吧,我是子虚山乌有观无名女修,你去找吧。”柳安然略带调笑,转身边走边答到。
“谢前辈!”君清然拱了拱手,突然发现哪里不对,“诶?子虚山乌有观无名……子虚乌有?前辈?”他一抬头,还哪里有柳安然的半分影子。
柳安然心情大好,真是……少见的傻孩子啊……真可爱。
君清然扁着嘴,云灵满脸不屑,“说你是个笨蛋,你还不承认,现在相信了吧?”
君清和反倒生气了,“死云灵你再侮辱我君家人当心我揍你,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敢动手打你!”
“来啊!谁怕谁啊!弱鸡。”云灵左手叉着腰,右手拎着剑,毫不示弱。
君清然眼看这二人要打起来,不得不把小难过收起来,好好劝阻这剑拔弩张的二人。
密林。
“重霄,这次凶尸围剿,出了这么大纰漏,若非有功夫高强的修士及时赶到,那三个孩子非折损在那里不可,你且回去,领罪吧。”
“是,流华君。”看着比他小不了多少的李重霄,他仍是没有下令罚他,只因为他是她的弟子。
“流华君,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不打算回来吗?老先生……挺想您的。”看着一头银发却仍旧如明月般俊朗的君弈澈,他心情复杂的问道。
“这次围剿完,我就回去看看,这次围剿,我看着他们吧,你回去领罚吧。”
“那,这次,就拜托流华君了。”李重霄说完,御剑而去。
如果不能及时回去领罚,而等到围剿结束再去的话,罚的会更重。
对于他来说,君弈澈是在帮他。
柳安然在密林的泉眼里喝水,各色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泉水很清澈,也很甜。
水里映出两个倒影。
柳安然愕然回头。
怨不得她如此吃惊。
她暂时没有修为,察觉不到人来很正常,而让她吃惊的,是她身后的人。
那人水纹银袍翩翩,执扇站在她身后。
他那三千青丝皆成白发,眉梢眼底不见当年神采,虽然一如既往的温煦,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姑娘,真是感谢你救我君家小辈。”君弈澈拱手答谢。
“不敢当,顺手为之罢了。”柳安然摆了摆手,满脸无所谓的说道。
况且,我救的其实是柳家小辈,救你家的小辈,真的,纯属顺手为之。
“我君家如今尚缺教习,这次这三个小辈历练,就拜托你了。”君弈澈拱了拱手。
“可是……”,还不待柳安然说些什么,君弈澈接着说道:“那么,就麻烦姑娘了。”君弈澈说完就不见了,徒留柳安然一人在风中凌乱。
“所以……我还得回去?!”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放着那三个孩子,还真是不让人放心,况且,还有柳家人在里面。
随手打了几只山鸡,柳安然原路折返。
那几个孩子还在原地等着她。
“你说,前辈真会回来吗?”君清和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这可是师父说的。”君清然安安静静的坐着等。
“清然,我就真不明白,流华君为什么会收你做徒弟啊?从来没见过他收谁当徒弟,你可真是撞了大运了,真羡慕你。”云灵道。
“流华君收他当徒弟又如何?他还是弱鸡,用剑还不如救我们的那个女子。”君清然道。
“流华君收我为徒,也只是因为这把剑,”君清然道,“论天赋,我的确不如你们,你们打小练童子功长大,我被收养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修炼时机,我在市井被欺负之时,这把剑的主人将它送给我,然后就一直保护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多人都来抢这把剑,但无一例外,皆被此剑所伤,严重的,当场毙命。”
“送你剑的人,你可还记得是谁?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君清和好奇问道。
“我明明有说过的,是你不听,怪我喽?”君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