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别想,横直别的单位加工资,我们也跟着加,我们拿的是国家的工资,只要我们认真教学,做事对得起良心就行。”刘扬边走边说。
“天天喊改制、聘任、下岗,也没见落聘下岗人员,下面的领导说得是那么危险恐怖,可他们不聘的人员也没有下岗,说明上面的决策层很有远见,所以下面的老百姓才这么平静,要不然,下面肯定乱成一锅粥。”文艳说。
“其实是下面的小领导害怕老百姓反对他们贪腐,借用上面的一些策略吓唬老百姓,下面的老百姓职员好多政策看不到,见风就认为下雨,政策对尊纪守法的普通老百姓是没有危机的。”曾伟芳说。
“曾老师虽然年轻,工作年限也不久,但说的比我们有见解,做得比我们成功,现在是特殊年代,人才过剩,好多人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而夹着尾巴做人,我们也要学乖一点。”刘扬接过曾伟芳的话。
“我还年轻,离退休年龄还有三十五年,我改变不了现实,只有适应它,唯有这样,我才能在现实中走得下去,不会掉队。”曾伟芳又说。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我现在对这句话的意思理解得才透彻。”胡颖说了一句。
她们走着说着就到了龙王庙门口,没有继续朝前走,又打回走到分水塘,她们在状元桥上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不知为什么,胡颖心里消沉下来,她默默地离开座位,走到摆摊的地方买了一些零食放到石桌上,四个人边吃零食边谈论,中午时间过了也不觉得饿。
胡颖心里的细微变化没有表露在脸上,她平静的和大家一起说着话,一股凉风吹过来,送来了宜人的桂花香味,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装饰着灵渠的每一个角落,金黄的桂花开在树枝上,给游人美的享受。
“聊天游玩的时间过的就是快,我觉得时间还没过多久,太阳向西边落了一大半,真高兴把你们三个人都约出来了,度过了快乐的一天,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和时间。”文艳说。
“肯定有,我们四个人都有双休日,除非你调走了,否则,我们见面的机会有很多的。”刘扬回答。
“我反正一个人吃饱全家饱,父母不要我操心,我总有时间,你们三个时间少一些,像文艳老师,老公又不在身边,家母年纪大身体不好,只要你们有时间出去玩,一定要约上我。”曾伟芳说。
“是呀!客观上,我最难抽出时间,今天,我老公在家,所以,我有空约你们出来谈谈心,交流交流思想,共享灵渠的美好风光。”文艳接过话。
“灵渠是避暑的天堂,除了冬天,这里是县城居民的休闲场所,只要有时间,天天都可以来。”胡颖回答。
“哎呀!真希望时间慢点走,快五点了,我要回家帮老公准备一下东西,他今天值夜班,打算早一点去单位,夫妻离远了让人苦闷,曾老师:以后找对象一定找一个近一点的,像胡颖、刘扬多幸福,在外面想玩多久都行,不用担心家里,多好呀!文艳边说边站起来,眼睛望着外面的太阳。
“我以后有你这样的福气就好,找了一个那么顾家的老公。”曾伟芳回答。
“我们也玩了一天了,一起走回去吧!”胡颖说了一句。
于是,三个人把文艳送到灵渠新大门口,她打了一个三轮车,五分钟就回到了家里,周刚见文艳回来了,埋怨说:“一出去就一天,连中午饭都不回来吃。”
“我难得有这么好的时间,聘任过后,我还没有跟这几个姐妹好好聚一聚呢?碰巧你回来了几天,所以跟她们聊聊,互相问候问候。”文艳回答。
“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晚上的菜在冰箱里,晚饭你自己弄了,儿子在拼玩具,不要打扰他,我今天早一点去。”说完拿着东西就往外走。看着丈夫的背影,文艳心里有点难过,可没有办法改变现实。
送走文艳后,胡颖她们三个人像缺了点什么,刘扬提议说:“太阳这么大,我们按原路返回吧!”
于是,三个人慢慢地朝着灵渠老大门方向走去,一路上,满是桂花的香气,由于是下午五点钟了,灵渠里的游客减少了许多,刘扬岔开话题问胡颖:“胡老师,今年加多少工资?”
“我职称跟你一样,加钱,我们是一个档次,现在的工资还不到五百元呢?”胡颖回答。
“朱总理当权以来,我们大调了二次,现在是第三次了,加了这一次,我们的工资差不多就有六百五十元,比九十年代末翻了一番,感谢中央的英明领导,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我们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只是我们这种地方的小领导大都自私,如果上上级的领导来下面肃清一下,扫除那些自私鬼,那我们一线上班的人会好过得多。”刘扬说。
“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最最高层领导,他们哪里知道我们这边远乡村工作人员的生活,正义的事怕做,正义的话怕说,上面下来政策,下面立马就出了对策,我工作了这么多年,早就司空见惯了,像我们连工资条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胡颖回答。
“我分工二年了,虽然年年都在长工资,可我在学校看到的一切都不公平,政策不管怎么变,当领导的永远不吃亏,违章的领导也一样。”曾伟芳大胆地说。
听了曾伟芳直白的语言,胡颖、刘扬都没有回答,她们同时叹了一口气。
“刘老师:我最佩服你了,你机智、灵活,又会处理关系,不像我一根筋,见领导得罪完。”胡颖对刘扬说。
“胡老师: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要是像你一样优秀,一样有条件,我什么都不怕,可我和你差太远,我怕顶头上司整我。”刘扬回答。
“你怕整,我就不怕?在南塘学校,我整得还不够惨吗?有谁会像我一样落聘!”胡颖回答。
“那是奇怪的聘任,按常理,你不应该落聘,这聘任的秘密,只有熊能飞知道。时过境迁了,别去想以前的事情。况且,你现在离开了南塘学校,不会再受熊能飞的折磨了。”曾伟芳接过话说。
三个人慢慢地走出了灵渠,来到马嘶桥上,在这里,三个人分手回家了。望着刘扬、曾伟芳的背影,胡颖心里涌出许多的感想。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晚霞映红了半边天,胡颖看了看西边的太阳,想了想自己新的工作岗位,心里轻松了许多,以前的一切化作了云烟向远方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