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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了再三后，为了让南塘学校的教学成绩有所提高，熊能飞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思考着，他小声的对自己说：“要想提高成绩，不下点力气使点方法是不行的，唉！老师们对我的聘任还余怒未消，我也没有办法处理当时的情况，我是有点私心，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如果老师们网开一面，我也不至于调散他们，老师们哪里知道，我当上这个校长花了多少钱，我不拿回花掉的钱，那我不就是活**了。现在，似乎老师们也懂得了斗争的策略，对什么事都不提自己的意见，虽然现在处理事情很顺利，实际上是有侯主任的大伞遮住了我，我是在大树底下乘凉，要是主任罩不住我了，民选我肯定得下位，我得小心做事，寻找新的大树，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校长位置，否则，乌纱帽没了，再想得点好处，就没有机会了，但保住位置，学校的教学成绩也应该好一点。对待学校的现况，我要拟定一个奖惩计划才行，让老师们按照计划去做事。这样，可能学校好管理一点。”说到这，熊能飞叹了一口气。

其实。老师们的想法与熊能飞不同，他们刚好从聘任的恐慌中平静过来，工作中的酸、甜、苦、辣还要继续去品尝，聘任过后，熊能飞忙着去做赚钱的事情，老师们得到了暂时的自由轻松，勤工俭学办好后，熊能飞又坐在了办公室，眼睛盯着上课的十个老师，现在的办公室较前二星期安静了许多，老师们的愤懑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消失了。

一个星期三的早上，熊能飞召集老师们开会，他经过自己的思考拟定了一个奖惩条例，要在会上宣布，很快老师们都到齐了，熊能飞坐在主席台上说：“老师们：我拟了一个计划，打算实施，在统考中排位第一名的奖励100元，第二名的奖励80元，第三名的奖励60元。统考中考试倒数第一名的扣50元，倒数第二名的扣40元，倒数第三名的扣30元。大家讨论一下，我拟的这个计划能否行得通，有意见的请提出来，我好综合大家的意见去修改，没意见的话，就按这个计划执行。”

校长宣布完，李秀英第一个发言，“这个计划好是好，但对老师们不公平，考试排位，所有的老师把学生教得很好，都有一个顺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一，况且，学校这么穷，拿什么发奖金，我们一年到头拿国家发给我们的死工资，办公费，烤火费学校还从来没有发给过我们，老师们也没有说什么，校长聘任制压着老师们，老师们除了努力干活，还有啥话可说。”听了李秀英的话，熊能飞眨巴着眼睛没有回话。这时的办公室很安静，看着老师们麻木又沉默的表情，熊能飞遗憾的摇了摇头，他多么的希望老师们为教学的事畅所欲言，多提意见，自己好把握老师们的思想动态，以便对症下药，他没有达到这个目的。

“你们大家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好重新修改一下计划，你们不说话，我怎么统一大家的意见，把计划做得公平一些。”熊能飞说。

除了李秀英说了几句熊能飞不爱听的话外，其他老师都闭口不说，办公室里仍旧安静，只有外面的风无力的吹过校园。

过了一会儿，熊能飞又说话了，“既然大家都不发表自己的意见，那就按我定的计划去实行。”说完散会了。

会议结束以后，熊能飞走出办公室回家去了，看着熊能飞远去的背影，张丽阴阳怪气地说：“拟这个计划，等于白天放臭屁，学校搞勤工俭学，把学校的钱用完了，不征求我们的意见，也不开会讨论，现在搞教学了，要靠大家的努力才行的，就开会征求我们的意见了，想哄骗我们搞好教学质量，越想心里越不平衡，有这样的领导，想去抓教学都有点不愿意，不过我们是老师，责任心是有的，我们保证对得起学生就行，唉！乡下老师过的这种生活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考第一，我是没有希望的，考倒数第一是有可能的，校长有钱就去奖，要我掏钱去奖励别人，我可不答应。”李秀英説。

“是呀！学校没钱，还欠了一屁股债，还假惺惺的拟个计划迷惑我们，靠这种欺骗的手段要我们抓教学，我们反而没有心思去教学，有本事，自己带一个班试试，说假、大、空的语言有屁用。”胡颖也说。

“管他呢？他愿奖就奖，愿罚就罚，反正我两边不靠岸，奖励没我的份，罚也没我的份，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从早上忙到晚上，对得起我那份工资就行，对于其它的东西，我是没有任何想法的，校长有权力，不顺利时就搞一次聘任，吃亏的是我们老百姓，我们能说什么，做好我们的分内事，过我们的平凡日子，不落后也不出头，平安是福。”鲁林冷冷地说了一句。

开会后，曾伟芳坐在那一动不动，她的心里是复杂的，她不敢做一个真实的自己，她害怕聘任制，害怕改制，害怕下岗，她的心里也有太多的苦水，不敢倒出来。

“大家开心一点好不好？开了一个会，个个愁眉苦脸的多没意思，向前看，我们的生活会美好的。”文艳说了一句。

“生活还会有什么美好，过得下去就是万幸了，我们工作在这个半山区学校里，本来很风平浪静的，可改革的风浪最先吹了进来，把老师们的思想给打闷了，生活在现实中，我们是斤板上的鱼肉，随时都有被吃了的可能。”胡颖又说了一句。

刘扬从头到尾没说上一句话，她知道学校的财务已经有了一个大窟窿，这窟窿不知什么时候能填满，她有点郁闷，满肚子的话不敢说。

李玉莲的心情也比刘扬好不了多少，自从她亲手接管出纳后，才知道财务上的事，也清醒了许多，未必跟着校长走就不吃亏，熊能飞太自私了，为了他的利益真的不择手段，我上了贼船，要想下去得动动脑筋才行，李玉莲开始思考自己的事。

一大早开了一个会，老师们的心情都不好，有课的老师去上课，没课的老师坐在办公室想心事，上午最后一节课，刘扬坐在办公室里想自己未来的出路，她轻声自语道：“我现在任这个会计，不仅心不安，而且还受良心上的谴责，同时还在犯错误，下学期，我得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好教师，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李玉莲也没有课，她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心事，她自嘲地说：“我现在是出纳，可身上没什么钱，学校现在是负债累累，校长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学校的钱，他全用完了，况且自己也上了套，自己的亲弟弟借了二万元给学校，我要早一点拿回弟弟的钱，这狗屁地方，不是人呆的地方，以前以为办完小，学校各方面的条件好一些，现在经历了这一些，才有点后悔来了这个地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想到这，李玉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熊能飞那么器重你，你要好好干才行。”苏红说。

“你别挖苦我，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傻的人，我现在是有口难言，也怪不了别人，是我自己跳进了火坑里，想爬也难爬出来了。”李玉莲直接回答。

“李老师：你应该庆幸来到了南塘学校，这里空气清新，校园宽阔，是个很好的地方，你来到了这里，应该高兴才对。”文艳回答。

“经历了才知道这里好不好，以前我有什么过错的地方，大家别往心里去。”李玉莲改口说。

“财神，你可别消极，果园场要有收益全靠你，你要泄了气，我们以后的奖金就泡汤了，我呆在南塘学校还指望果园场发奖金呢？”文艳又望着李玉莲说。

“你这么抬举我，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生活跟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我们同时来到南塘学校，经历的都一样，你们都长了记性可我没有，我吃不香，睡不好，我是自作自受。”李玉莲无奈地说。

“大家都少说两句，吃一堑，长一智吧！小心隔壁有耳。”唐凌美说。

上午放学以后，熊能飞一直呆在家里，他想起开会的事情，心里就不舒服，老师们的沉默，他心里特别的清楚，种了这么多的桃树苗，学校花了这么多的钱，老师们的心里肯定全是怒火。

“怎样舒缓一下和老师们的关系呢？万一老师们形成一条统一战线来对付我，我也招架不住，我得盯紧他们，让他们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教书育人上。”熊能飞对自己说。

中午，唐小妹从食堂回到家里，问熊能飞，“明天是清明节，学校有什么表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