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这时文虚沉吟道,“那日我们出门在布店看到的那盆花草果然是有什么。”
“且有人密切地关注着我们,说不得这人是个高手,分明是耳边轻语,但再回头那花儿便不见了踪影……”文虚回忆道,止住长音还想说什么的动作。
房中忽然安静下来,不管里头还是外头,只有三人绵长的呼吸声响着。
长音受不了这寂静,三两步跨出去打开房门,就听到有人声在大堂响起:“给爷安排最好的房间!爷有的是钱!”
语气嚣张,很有纨绔的作风。
身边的小厮唯唯诺诺应是,似乎低声说了什么又听到那公子哥一声冷哼。
那小厮转身却也是嚣张跋扈的模样,让掌柜的紧着安排房间,他家少爷要沐浴一番,然后将饭菜送到房中去——这饭热不得冷不得,咸不得甜不得,还得看着好看闻着香,吃起来得让人满意……
掌柜的也不说好不好,只是那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笑眯眯的,极为和善。
“这二位不知明早是不是依旧‘早早上了路’。”听到外头动静的顾二道,似嘲似讽,怕是曾经遇上过如此纨绔有些不愉快的回忆。
“阿弥陀佛,若真是如此……”文虚对顾二说的话未做理会,双手合十一礼,最后几个字隐没在唇齿之间,听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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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公子进了房再也没出门,只有小厮忙前忙后进进出出要这要那索求颇多。
长音只是听见了二人的声音,一直想看看这位公子哥有没有话本子里写的那般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却只看大一个趾高气昂的小厮,明明是个小身板,却也面色红润,肚上堆着几两肥肉。
一双三角眼目下无尘,谁都不放在眼里,有些沙哑的嗓子高声说起话来难听得紧。叫长音全然没了对那位公子哥的好奇,闷闷不乐地吃完晚饭回了屋子将自己摔在床上。
入睡前忽然隐约听着有声音传来:“你来……你来啊……”
声音婉转清丽,是个好听的女声。可想再听得分明些,又是静悄悄似错觉。于是翻了个身睡去。
堂中顾二又喝了一坛子酒,说了声“既是纨绔……”便没了声音摇摇晃晃地上了楼。
小二过来收拾桌子,看了眼没有起身打算的文虚,过了会儿又摆了一壶水在桌子上,和掌柜的一同往后院去了。
文虚抬手添了水,果然是一成不变的不会变凉的水——不知是何神通,似乎不论何时放下、放在何人跟前,这水都是恰到好处,似乎是完全按照个人喜好煮的茶水,挑不出半点不好来……
大堂里静下来,似乎知道文虚在堂中要做什么,小二和掌柜的没有熄了烛火,也没有过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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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长音下楼时想起昨日一番讨论,刻意在二楼转了一圈之后来到了堂中,对堂中静静闭着眼坐得笔直的文虚小声道:“二楼所有屋子都是空的!”
这时文虚睁开眼睛,有些沉重地说道:“我昨夜到今晨一直坐在这里未合眼——不曾看到有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