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秀看着他右手的食指与中指由直着变成弯曲,她这才明白过来。
须臾,她向前一步凑近君无邪,仰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白猫,你好似忘了,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我们称呼为道士。”
话音未落,安夕秀鼻中一嗤,翻了个白眼就走了,只是走了没有三米远,她又折了回来。唉……没办法啊,谁让她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呢“白猫,是你将我弄到这个鬼地方的,你有义务送我回去。”
“记住,我叫君无邪”报上了名字,他抓住安夕秀的手,不到眨眼睛的功夫,二人便站在了安夕秀的房间内,而后他将一个没有芯的袖珍小铃铛穿成的手链交给了安夕秀,“改变了主意,就对着这个铃铛喊我的名字,然后摇三下。”言毕,他一个转身便藏匿起来,不让安夕秀见到他的存在。
君无邪?
这个三个字与他的为人也相差太多了吧!
安夕秀不满的腹诽了句,而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小铃铛上。
袖珍小铃铛是红色的,而它只有安夕秀大拇指指甲那么大,穿着它的是一条翠绿色的绳子,看上去都挺普通的,可攥在手中,它却有一种温热传来。
安夕秀虽然不想用跪下去的方式求君无邪,可这个难得的小宝贝,她没有理由不要。须臾,她将小铃铛戴在了左手腕上,还扬起手仔细的观察了下,试图看看它是不是还有什么神奇之处。
突然,她懊恼的用手在脑袋上敲了几下,随即就奔出了房间,口中还喊着翠屏的名字,“翠屏,翠屏……”
翠屏从回来就没有安心过,她的人也更像是个陀螺一样,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一会儿也没有停下来。
如今听到安夕秀的声音,她紧忙应声,可是见到安夕秀是从屋里出来的,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安夕秀一出来就见到了翠屏的人,她庆幸自己清醒的及时,这若是翠屏与安老爷前去梅园,被阴气入体可就不好了。
“小姐,你……你不是去见夫人了吗?怎么……”翠屏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屋门。
安夕秀呵呵的干笑几声,“我是想去来着,但想到对方太古怪有可能很厉害,所以我又回来了。”
“那小姐不去了,是吗?”
“去呀,不过我要做好准备再去。”安夕秀做出了决定,那么就要付诸于行动,这绝对是想到就做的一个人,“翠屏啊,这都城内可有出名的道观?”
翠屏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观没有,不过在都城北街的尽头,胡福山上有座寺庙,香火挺旺盛的,百姓们都去那求平安,求灵符。”
安夕秀点了点头,随即就吩咐翠屏说:“让管家去备一辆马车,我们去趟胡福山。”
“是,奴婢这就去。”显然,翠屏对于安夕秀的决定很赞同,答应的都那么顺溜,转身就走的速度是既快又稳,少了之前的磨磨蹭蹭和不安。
两刻钟后,管家来告知马车准备好了,安夕秀和翠屏两个人便朝着安家大门口走去,可二人还没有穿过花园呢,她们便因为安夕梅的出现,不得不停下来。
大家聚在饭厅吃早饭时,安夕秀便对安夕梅提起过要去给何玉燕请安的事情,刚开始安夕梅很高兴,这样一来,她可是省了不少事儿,可吃过早饭都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安夕秀还未出现,她的心里有些急了。
不想在被何玉燕教训,这才匆匆的出来准备去找安夕秀,没曾想到,在花园中竟然碰到了,不过看她和翠屏走的方向,到不像是前往梅园的。
‘若不是去梅园,那她们主仆二人是要去哪里呢?’安夕梅心中暗自想着,面上却笑颜如花,就连小路两边的盛开的花儿都给比了下去。
安夕秀自知这一次是自己提议在先,后面又食言没去,所以在安夕梅还没有开口前,她便先出了声,免得一会儿太被动,若是被安夕梅三言两语给堵截的不去不行,那可就危险了。“二妹妹,我正要吩咐翠屏去梅园告诉你我今天不能过去看母亲,没曾想走到这儿就见到你了。”
“那还真巧,不过大姐姐不能去,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忙?若是有就告诉妹妹声,反正我也是没事情可做,呆着也是呆着。”安夕梅巧言相对,任凭安夕秀怎么回答都能够让她有空可钻,总之一句话,她是跟定安夕秀了。
有事情要忙是真的,可也不能直白的说,‘哦,我去寺庙求灵符对付你母亲。’这种话说出来,那还不让安夕梅抓住不放,死磕到底呀!可若是说没有事情,那对于‘看何玉燕’的事情不就没有理由不去了吗?
为难之际,安夕秀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一张时刻带着微笑的脸庞,当下就找到了借口,而且安夕梅怎么死皮赖脸也没法子跟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丞相府派人来说姨想我这个外甥女了,所以让我前去一叙。”
听了这话,安夕梅心里咯噔的一下,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不过好在她‘装’的这一项本事还挺拿手的,并未让安夕秀察觉出什么,“原来是这样,那大姐姐快去吧,至于母亲那,我会解释的。”
安夕秀主仆二人走远了,安夕梅这才意识到事情的漏洞来,她即刻向后一侧身,在婉屏的耳边吩咐,“你去门卫记录簿上查一查丞相府是否派人来过,若是没有,立刻找人跟着安夕秀。”
婉屏领命离开,安夕梅这才往回走,去向何玉燕说明,不过这一次她没能将安夕秀给带来,挨打是躲不过去的。